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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勇心直口快地說:“哎,你怎麼自己倒忘記了?咱們一起分析過,陸天誠應該是想以自己的一死,來換取他老婆下半生的幸福的呀。現在保險單都找出來了,你怎麼反倒有什麼疑問了?”

普克搖搖頭:“聯想到《敦厚的詐騙犯》之後,我的確一直是這麼想的。可到了現在,我又有疑問了,陸天誠想給老婆幸福這好理解,可他為什麼那麼決絕,放著漂亮的老婆、可愛的兒子,就不想活了?”

“嗬嗬,這我看倒好解釋。老婆雖然年輕漂亮,可戴綠帽子的滋味,哪個男人也不願意受啊。陸天誠越是愛老婆,越是受不了這種滋味。”

普克還是搖著頭,不同意彭大勇的說法:“我覺得這雖然是個讓陸天誠痛苦的事情,但不應該達到使他做出那種決定的程度。那天去陸天誠家,看見衣櫃裏陳虹那麼多衣物時,我們就有些明白陸天誠對陳虹的寵愛了。陸天誠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男人,就算陳虹背叛了他,令他感到羞恥痛苦,他也不會完全拋開他對陳虹的責任。更何況你也聽大家說過,陸天誠對他那個五歲的兒子,也是充滿了愛和責任的。就為了陳虹做了一件錯事,陸天誠就把自己的生命摧毀,我覺得解釋不通。”

“那你的想法是……”彭大勇問。

“本來我有過一個猜測,”普克說,“也許陸天誠遭遇了某種不可逆轉的事件,他自己知道,再也無力改變自己的狀況了,所以索性提前做好準備,把一切後事都安排妥當。”

彭大勇隱隱明白了普克的意思:“噢,你是不是認為陸天誠的身體方麵出了問題?”

普克點點頭,說:“原來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如果陸天誠知道自己得了某種……難以治愈的病症,所剩時間無幾,那麼他倒的確可能做出我們所假設的那種決定。這種情況,就能幫我們解釋很多問題。比如說,我們了解過,陸天誠家的經濟狀況不僅不好,而且幾乎是很差了。如果陸天誠知道自己會病死,依他的性格,必然會為妻子、兒子未來的生活擔心……”

彭大勇挺高興地說:“這不是就能說得通了嗎?不過……”他想了想,臉上又露出苦惱的表情,“好像沒什麼線索說明陸天誠有病啊?”

普克歎了口氣:“是啊,所以我剛才我說本來有過這種猜測,但從保險公司出來,我又有點兒沒把握了。我也問過那個業務員陸天誠的身體狀況,他說他們為陸天誠安排過體檢,檢查結果說明陸天誠的身體狀況是良好的。所以,我的猜測被否決了。”

彭大勇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那也未必。那個業務員不是也說過那種體檢不一定能查出被保險人身上所有的毛病嗎?也許陸天誠得的那種病,普通的檢查根本就查不出來呢?你想想看,陸天誠是去年年底投保的,到今年四月份才墜橋死亡,這說明至少在五個月的時間裏他都沒事兒,可能去投保的時候,他的病還在早期呢?”

普克經彭大勇提醒,忽然也有了信心:“是啊,這條路不一定被堵死了。咱們還是順著這個思路查查看吧。”說到這兒,普克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陸天誠的屍體不是還在法醫中心嗎?可以請老黃做個詳細的病理解剖啊。”

彭大勇笑著說:“就是嘛,所以革命前輩們早就說過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怎麼樣,繼續?”

普克振作起精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