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常聞,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謬。其知者非求人,實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無情者,如鷹犬逐兔。
——————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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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譯讀完叔祖父那本古怪的大部頭書,可怕的事就開始在我身邊接連發生。每晚我都被噩夢所困擾,在哪夢中怪異荒蕪的城市裏無盡的恐怖折磨著我,即使我醒來哪可惡的夢中情景依然清晰映在我的腦海裏,穿破虛與實的界限在現實中繼續折磨這我。現在我的神經已經是如此的脆弱,疑神疑鬼仿佛成了我的天性,我時時刻刻的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不管是在自己所住的公寓裏,還是在工作的警局中,甚至在夜夜折磨著我的恐怖夢境裏,祂無時無刻在盯著我。似乎是我長期憔悴的神色讓我的朋友和同事們起疑了,今天他們都再問我最近怎麼了?是病了?還是有什麼事?我用失眠來推脫了他們,我知道他們都是在關心我,但不知為什麼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不管是那可怕的噩夢還是那雙在暗處的眼睛。我想我應該去買點安眠藥了,前世的記憶讓我讓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助眠的藥物,在這以前我即使是長期失眠也不用他,現在我的打破這個習慣了,要不然我得要瘋了,虛與實兩個世界的雙重折磨快要把我逼瘋了!————————————————————————————————
時間真的過的很快,一眨眼小半年過去了,但那不可名狀的恐怖依然纏繞著我。我在這小半年裏試過了各種安眠藥,去見了整個波士頓都會區的所有心理醫生,甚至連我以前嗤之以鼻的教會也求助了無數次,在緊湊的業餘時間在波士頓都會區的各個教堂之間穿梭,見過了無數神父麼麽,有的是徒有其名,也有的是有真才實學的,但他們都不行,沒有一個人能幫助我。我現在十分希望自己就這麼瘋了,但我的神經宛若蛛絲——堅韌無比,沒有東西能轟碎她,即使我不斷的在那座夢中的魔城中去尋找可以扯斷它的東西,但至今都沒有一個成功的。也許隻有死亡可以帶我脫離苦海,但不知是何物讓我對死亡的抗拒遠勝過了這無盡的折磨,即使是死我也做不到了。我現在連一絲安寧也找不到。
看了看床對麵的台鍾我開始起床做早餐,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段時時刻刻飽受精神折磨的時間裏,我的胃口比之前更好了很多,對食物需求的欲望使我從不虐待我的胃,大概是這個原因,如今的我依然十分健康。吃完了自己所作的分量足足的早餐,我拿起車鑰匙出門去。
開著自己這輛老舊的敞篷車在前往阿克漢姆的路上,今天是叔祖父的忌日,我得去拜祭一下,不同於父母祖父在波士頓的墓園,叔祖父被埋在草甸山的墓園裏,雖然比起另一座位於鎮郊的墓園要好很多,但那種讓人不適的詭異感覺卻依然在,甚至不如說整個阿克漢姆裏裏外外都透著這種讓我感到不適的詭異感覺,那種感覺在我還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學生的時候就存在了,恐怕這是我當年輟學參軍的主要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