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黑幕籠罩四野,飆風狂飄。

“霸肆------”一個飄逸婉約的聲音兀地從四下升起,叫出了他的名字,使他陡地情形過來,霸肆在漆黑中從床上坐起來,打算清醒一下自己。

當他的雙眼適應了黑暗的時候,房間的燈亮了,突然的光亮讓他的視覺忽然茫然了。慢慢的視線擦一寸一寸地變的清楚起來,他不禁愕然了。

靜寂的燭光中,一個血紅的的狐美人半倚在床尾,俏麗的瓜子臉上含著淺淺的媚笑。

“啊?你!?”

這時,霸肆急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仔細而謹慎的把那女子通體的打量了一番。

難道是客棧中解乏止渴的煙花女子?想到這裏,他不由還在心裏偷樂了一下。

“請問你是誰?有何貴幹?”

“睡好了嗎?霸肆。”女子毫不吝嗇的拋過來一個甜美的笑。

“我現在請你馬上出去,我急需要休息!?”

“是嗎?你著什麼急呢?你有的是時間休息,何必在乎這一小會兒呢?”

女子漫不經心的說著,右手把玩著一把通體幻藍的魚腸,霸肆不知道魚腸是何時跑到她手上的。

“該發生的終於發生了。”霸肆感到自己整個兒在那一刻轟然坍塌了。

“這場追殺終於要結束了,誰會想到事情會這樣結束在一個破舊肮髒的小客棧裏?”

女子柔弱無骨的媚笑,仿佛要讓他死在最舒服的美色裏:“這隻是時間的問題。從狂幫主雇傭我,你可知道,這是怎麼一段艱苦的日子?有好幾次我還以為把你給追丟了。但是我得承認,這真是一場精彩的狩獵:長安,建業,長壽------然後是這裏。”

當女子以一種自我欣賞的口氣說話時,霸肆的手躲在身後,正一點一點的向一個目標潛行,枕頭下有一個無影神針,是用來以備不是之需的。他在句望中幻想趁女子說話時能抓到它,然後在她出手前,將針打入她的體內,針上有劇毒,不管是不是要害,都足夠致死了。

“霸肆,你在幹什麼呢?我早就把你的暗器給拿走了,你信嗎?”女子仍然麵露微笑。

“你!”

“我們不要再玩這無聊的把戲了,好不好?”

霸肆啞然了。他那隻希望之手嗒然停了下來。

“我認為自己一向是一個異常警覺的人呢!”霸肆帶著敬畏的神情看著女子:“你能進入我的房間,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的武器和暗器全拿走,你真是一流的高手。能否告知我你的大名?我想至少我應該知道我死在誰的手裏。”

女子這時換上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聽說過‘血鬼狐女’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稱得上是此行業中的佼佼者,否則他不會讓自己大‘出血’。”

霸肆無奈的笑了:“那是這件事情中最好笑的部分,狂幫主實際上沒什麼好害怕的。其實,我隻是厭惡幫會裏的勾當,為魔王載的缺乏良心的小魔頭安些喪失良知的事。所以我想離開,而我壓根兒沒打算去出賣他,但他的心眼確實小到如此,枉他當初還和我稱兄道弟------”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霸肆。”女子有禮貌的說:“我仍必須要執行我的任務,你的時間不多了。”

霸肆仿佛看到死神正向他伸出索命之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了下來,臉上塗滿了乞求無助的色彩。他戰栗著,低低的哀求:“如果有任何可以挽回的方法,請你他出來,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我有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