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緋真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淚“嘩嘩”的流出來,模糊地看著電梯變動的數字,把臉扭到那三個男人看不到一麵,努力很久才忍住,她選擇了堅強,就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徐西臣一句話也不說,抬起腳朝她走了過去,鍾昶黎瞅了一眼蕭沅康,“那個叫蘇笑天的男人你也認識嗎?那麼,你和小緋的關係是?”
冷眸落在他身上,蕭沅康邪惡地笑道:“你不知道嗎?亦緋真是可愛,應該把她結婚的事實講給她的師兄啊!”
“你說什麼?亦緋結婚了?和誰?”鍾昶黎震驚不己,張亦緋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一字不提呢?隱瞞他有什麼好處?心裏有股不大不小的怨氣冒出來,鍾昶黎有種受騙了感覺。
“當然是我!鍾先生,你想會是誰?徐西臣嗎?”蕭沅康不懷好意地微出聲來,拍拍鍾昶黎的肩膀,朝張亦緋那邊走去。
鍾昶黎感覺有座大山壓頂,讓他呼吸不均,本以為張亦緋和徐西臣關係曖昧,是因為他們從前是男女朋友,沒想到遠不止,她竟然結婚了,還和一個討人厭的男人結的婚。
蕭沅康是瑞麟集團的總裁,她不就是瑞麟集團的總裁夫人嗎?怪不得那天去瑞麟,所有人都對他們畢恭畢敬,他真是笨蛋,竟然沒有察覺出來。
鍾昶黎反複思考,心裏發生著變化,他覺得他被張亦緋玩弄在股掌之中,被張亦緋當成皮球一樣耍來耍去,成為他們夫妻兩個曾加感情的玩物。
“你騙我!張亦緋,我不會善罷甘休!”鍾昶黎沒有跟著張亦緋坐電梯去手室層,而是坐著另一個電梯走出中心醫院,攔了輛車離去。
目光呆呆地望著合上的電梯,張亦緋才回過神來,注意到缺了一個人,“昶黎呢?他沒跟來嗎?”
“哦,好像走了。”蕭沅康淡淡地回答,徐西臣推開蕭沅康,把張亦緋摟在自己的懷裏,“你離我們遠一點。”
“徐總,我想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蕭沅康瞅著張亦緋肩膀上的大掌,目光如刀,閃著精光。
徐西臣不屑與他說話,“有話快說,不快說就不要說。”
“我們可沒有離婚呐!”蕭沅康得意地笑起來,他的一席話激起了另兩個人的心,就像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塊,丟進河裏,激起了千層浪潮,張亦緋不敢相信地瞪著他,想從他臉上尋到答案,看了半天還是那樣的冷笑,讓人很不舒服。
“蕭沅康,你瘋了嗎?”最先受不了的是徐西臣,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在亦緋離開衡水別墅的那天,我就把離婚協議給撕了啊!所以說,我現在有權利站在我老婆身邊,而你還是一個局外人!”
“惡魔!”兩個讓人為之恐懼的字眼,從張亦緋的嘴裏吐出來,她同樣接受不了蕭沅康吐出來的話,全身顫抖的不行,就連邁出電梯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不是要看蘇笑天嗎?也許他還在等著你哦。”蕭沅康把她拉出來,張亦緋一步步失魂地走向手術室。
蘇家二老看了她,連忙迎了上去,想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緋緋,笑天他求生的欲望很低,請你幫幫他。”趙玲玉哀求地看著她,蘇天成也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兒子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給她打的,這三年裏,蘇笑天一直堅持著,從手室裏進進出出,一次比一次厲害,連他都覺得蘇笑天還是往生比較好,這樣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可是一看到妻子哭紅的眼睛,他就沒有辦法這樣想。
“好!”張亦緋無力地朝手術室門前走去,醫生也正好從手術室裏走出來,張亦緋眼睛亮了起來:“醫生,笑天他怎麼樣了?”
醫生非常遺憾地對他們說道:“病人可能會……”
“不會的!”張亦緋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力氣,推開醫生就朝手術室裏跑去,醫生攔不住她,隻得焦急地朝好喊:“那是無菌的手術室,要進也得穿無菌衣啊。”
張亦緋拿裏管的那麼多,眼睛在看到躺在手術台上任人宰割的蘇笑天,再也支撐不住,淚水終於決堤了,“能讓我對笑天說幾句話嗎?”
醫生瞅了其他人一眼,“先出去吧。”其他們都走出去了,隻剩下張亦緋麵對著一動不動的蘇笑天,她無視那些可惡的鮮血,撫摸著蘇笑天漂亮的麵容,蹲下身哀傷地說道:“我回來了,你不是答應過我,要等我回來看你嗎?笑天,我是亦緋啊,我真的來了,三年了,第一次見麵,你躺著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