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緋,我……”話到了嘴邊,徐西臣想到她現在的身份,又咽回了肚子裏,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機會把想說的話對她講個痛快。
周亦緋握緊白色的床單,眼眸緊蹙,“西臣,對不起。”此時的她無能為力,她的心被一個人占的滿滿的,不能再容下其他人!
“對不起三個字,不要太快講出來。”站起身背對著她,魅惑的眸子能將一輪彎月沉掉,他輕輕上揚著嘴角:“我知道你愛他,他卻不愛你!緋緋,他若有哪怕一點愛你,怎麼可能會讓你去受傷害,你對他來說,隻是供他玩樂的物品,喜歡的時候拿出來,不喜歡就丟進垃圾桶裏,他這樣踐踏你對他的愛,到底值不值得?”
“他不是!”布滿哀傷的眸子裏看不到光亮,仰起的麵容全是堅定之色,周亦緋激動地高聲反駁徐西臣的話,“他是我的丈夫,是我這一生的陪伴,他不會把我當成玩物。”
“怎麼不會?蕭沅康作了那麼多事情,那一件是愛你的?”徐西臣低吼著,她越說蕭沅康的好,越堅信蕭沅康,心就會裂開兩道深深的口子,吐出一口冷氣,“他若愛你,怎麼會留你一人在醫院?”
“是我讓他回家……”很沒有底氣接了這麼一句,周亦緋輕輕笑了,“你也回家吧?這麼晚了,小心開車。”
是很晚了,漆黑的屏障上掛著一輪明月,稀疏的星星像小豆子一樣混亂分布,偶爾還能聽到小蟲子發著生命最後的鳴叫,絲絲涼風吹進屋內,把暖暖的氣氛驅散。
徐西臣非常生氣,沒有再轉頭看她一眼,抬起腳走出病房,看著門與門框的完美結合之後,大掌用力拍到在結實的牆壁上,發泄心裏憋屈的怒火,隻剩下空殼之後,慢慢垂下手臂,骨節處鮮血模糊,他不覺得疼,真的不覺的!
回過頭,徐西臣愣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蕭沅康那個討厭的家夥,手裏掂著不鏽鋼的杯子倚著牆,擺著悠閑的姿勢冷眼瞧著他。
憤憤地瞅了蕭沅康兩眼,他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徐西臣懶得理蕭沅康,蕭沅康卻破天荒地主動喊住他:“徐總在別人妻子的病房外發瘋,真是搞笑至極!”
邁出的步子又折回來,徐西臣的手指握得“咯吱”響,看著蕭沅康臉上的冷嘲熱諷,他恨的牙齒亂癢,“很可笑嗎?蕭總可不要笑抽了,這裏是醫院,你抽羊角風,別讓緋緋跟著丟人!”
“謝謝徐總的關心。我要告誡徐總一句話,不要動不動就以各種理由找我的老婆,我可不想讓別人扯我蕭家的閑話。”冷眸幽深見不著底,蕭沅康推開病房門,回頭朝徐西臣冷笑:“慢走,徐總!”
“呀!去死吧你!”徐西臣站在電梯口,盛怒之下踢翻了無辜可憐的垃圾桶。他打電話給李謹:“除去東城那塊地,正峰和瑞麟其他合作案全部停止,明天拿到我的辦公室裏,我要讓蕭沅康知道什麼是危機感!”
電話那頭的李謹愣了有兩分鍾,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很白癡地問了一句:“大哥的意思是要對瑞麟集團出手了麼?”
“我想我爸不會反對我這樣做的。”徐西臣掛上電話,走進電梯裏,把怒火平息之後,一臉溫和笑著走出醫院。
病房裏,護士把針頭從周亦緋的靜脈血管裏拔出來,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出去,還不忘臉紅的瞅著蕭沅康,那俊美有型的麵容兩眼,對坐在床上的周亦緋是羨慕嫉妒恨。
“徐西臣對你講了什麼?”蕭沅康見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輕輕捏著周亦緋的下巴,揉了兩下,小啄一口:“告訴我!”
“沒說什麼。”把臉從他的手裏要回來,周亦緋低下頭,對徐西臣的話有些信了,蕭沅康不經意對她作出來的舉動,確實挺像寵物,高興的時候摸兩下,不高興的時候恨不得把她掐死。
“哦?是嗎?”想起徐西臣對著牆泄憤,蕭沅康怎麼會相信什麼沒有說呢?隻是他不去說破,反正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把帶來的不鏽鋼杯子打開,遞到周亦緋的麵前,命令道:“喝掉它!”
周亦緋接過,疑惑地瞅著裏麵黑糊糊的一團東西,小聲問道:“這是什麼?藥嗎?”
“不是,是粥。”冷目變的溫和,別過臉去瞅著天花板。周亦緋見他有些不好意,一下子明白了,嘴角彎下好看的弧度,“沅康,你熬的嗎?”
蕭沅康輕輕“咳”了兩聲,俊美的臉飛上紅暈,“喝你的吧,哪兒那麼多話啊。”
惡狠狠地摔門離去,蕭沅康駕車瘋狂般地回到衡水別墅,抽了一隻香煙,等心情好轉,看著黑漆漆的客廳出了一會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