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水換下高腰牛仔衣，穿上了剛買的一件紫色碎花對襟上衣。上衣紐子是布做的，她扣了半天都沒辦法全扣上，一賭氣，最上麵的兩顆幹脆就不扣了，依然將雪白的胸脯半裸露在外。
柳如風見楊若水換好了衣服，這才和餘掌櫃一起走進房間。柳如風見楊若水換衣之後，另有一番韻味，不由多看了幾眼，笑道：“古語硬是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丫頭，你這身行頭一換，簡直漂亮慘了！”
楊若水白了柳如風一眼道：“損我是不是？難道我穿牛仔衣就不漂亮？”
“當然不是！柳夫人天生麗質，穿什麼衣服都美麗動人！”餘掌櫃接過話頭恭維道。
“謝謝餘六爺誇獎！”楊若水聽餘掌櫃這麼誇自己，先白了一眼柳如風，卻笑靨如花地回答餘掌櫃。
柳如風撓撓頭，苦笑道：“丫頭，你是隻要漂亮還是要漂亮加賢淑？如果兩者都要，就把紐子扣全！那樣會使你顯得更賢淑些的！”
楊若水聽柳如風這麼說，連忙低頭看了看，突然臉一紅，趕緊雙手捂了胸脯，背過身去，耐心地扣紐子去了。大約這丫頭意識到這樣的衣服，如果敞著兩顆紐子，即使露出的是兩隻超迷人的咪咪，也實在是於整體美觀有害的，她再沒有審美水平，也不至於低級到如此地步。
柳如風見楊若水肯收拾那老在眼前晃來晃去讓人憑添許多幻想的胸脯了，朝餘掌櫃一擺手道：“餘掌櫃，請坐！”
主客易位，餘掌櫃顯得很有些尷尬，兩人一番謙遜，靠小圓桌坐下，夥計上了一壺鮮茶來，斟了三杯。兩人再次謙遜了一番，端茶吸了一口，讚歎一番“好茶”之後，餘掌櫃終於話歸正題道：“柳連長，老朽有些話，想請教一下，不知肯否賜教？”
“小子何能？賜教不敢！”柳如風笑道，“不過，掌櫃的有什麼問題但講就是，不必客氣，柳某有問必答，嗬嗬！”
“如此，老朽先謝過了！”餘掌櫃道。
“有話你請說！”柳如風心裏特別煩跟這自稱老朽的餘掌櫃客套，但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別提有多別扭了。
“老朽聽傳言說，青龍山寨這次寨毀人亡，全軍覆沒，全都拜柳連長所賜，不知傳言是否屬實，柳連長能否賜教一下？”餘掌櫃話說得很委婉，很小心，似乎生怕柳如風不高興。
但柳如風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笑了笑道：“柳某哪有那麼大能耐？不過幫了點小忙，出了點小力而已。”
“如此說來，傳言是真的了？”餘掌櫃問。
“我可沒說是真的哈！”柳如風還是一臉笑容。
餘掌櫃點了點頭，作沉思狀道：“老朽一直在思考，憑共產黨那點人槍，怎麼可能強行攻得上青龍山寨去？除非兩種可能出現，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的！”
“哪兩種可能？”柳如風問。
餘掌櫃掰著指頭道：“第一，山寨出了內奸；第二，就是有像柳連長你這樣的高手相助！現在看來，老朽的猜測是對的了！”
柳如風啜了口茶，含笑不語，雖然不露聲，卻露了色，心裏的得意全掛在臉上，盡顯無遺。楊若水見柳如風這副德行，撇著嘴道：“瞧你得意起來那副德行！”
柳如風聞言，連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心裏暗自嗔楊若水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哥哥不一臉得意相，難道把他們安插了內線在青龍山寨的事也告訴姓餘的？切！”
“不過，老朽還有一事不明，還望柳連長不吝賜教。”餘掌櫃又道。
“什麼事？請講！”柳如風道。
“據老朽所知，共產黨和國民黨是冤家對頭，你作為國軍的少尉軍官，怎麼卻去幫共產黨的忙呢？而且是去幫共產黨對付願意和貴軍合作的青龍山寨，這似乎很有點講不過去。柳連長，方便賜教嗎？”
柳如風看了看餘掌櫃，心裏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心思銳利，知道不好騙，於是幹脆實話實說道：“餘掌櫃有所不知，柳某這少尉連長，其實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