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自己把他當做北挽君是有多傷人。
她可以把南黎川當最親的親人,但卻沒辦法把他當最愛的人,因為她已經有心之所向了。
……
翌日,大床上的男人逐漸清醒過來,睜開眼看到不遠處女人坐在沙發上,單手支撐著頭正在休息。
帷幔高挽,外麵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照亮了一室,整個房間變得透亮……
女人逆光而坐,仿佛天上緩緩降落的曙光女神。
高貴而又典雅!
南黎川手指動了動,英氣的眉頭輕蹙,後背的傷疼得他已然麻木。
而身上的傷遠遠比不過心裏的傷……
他沒忘昨天她神色自若觀看他被打的全程。南黎川冷笑,他以為在她心裏自己還有些分量的,怎會忍心看著他被打?
可是他錯了,她非但能狠下心,還觀看了全程。
他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而女人的心更加柔軟。就算她不愛他,經過這個長時間的相處,她也會顧念舊情。
隻是他打錯了算盤,他在她心裏果然一文不值啊!
難怪世人說都說,你永遠不知道女人對待她心愛的男人有多維護,而對待她不愛的男人,有多絕情。
南黎川內心冷笑,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胸口堵著一口氣,讓他久久不能平複。
沙發上坐著的女人眉頭輕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男人憂傷的眼神。
伊希婭眼神微怔,大眼睛眨了眨,男人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看她。
她站起身走進他,看到點滴液沒了,正在回抽著他手背上的血。
伊希婭按了服務鈴,立即讓醫生過來……
她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可他趴著根本沒辦法喝水。伊希婭側過他的身體,單手摟著他脖子,坐在旁邊。
男人別過臉,薄唇冷凝地抿著:“你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伊希婭垂著長睫毛:“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孤苦伶仃地活著?”
伊希婭將水杯抵在他唇邊,南黎川還是乖乖地張開嘴飲用……
“南黎川,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男人淡然的眸子暗痛,像是一把無形的錐子捶打在他心上,好像還嫌他傷得不夠重似得,又給狠狠補了幾下。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真的無法違背自己的心。”
南黎川心痛地閉上眼睛,她每說的一句話都像利刃一般劃過他的傷口。
疼得他全身顫抖……
“我可以把你當做最親的人,但是那個位置……已經沒有了任何空隙。”
南黎川突兀冷笑,頭靠在床頭,眸子深諳:“你的心,真的一絲空隙都沒有?”
“這輩子,我的心隻能容得下我愛的人,已經無法再容納其他人。”
南黎川眼神淡漠:“好,我可以放你走。”
聞言,伊希婭立即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從小到大,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成全他人。”南黎川眸子清冷:“你可以說我冷血,就算我冷血無情,但對你……我始終是不忍心的。”
昏迷的時候,他腦海裏一遍遍飄過她在水中甩開他手的那一幕。
她赴死的意願那麼執意,始終讓他後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