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這一刻確實有些心蕩漾。有些享受這一刻被寵愛的感覺,他的熱度混了他的味道散在呼吸中,熏的人微醉。我伏在他懷裏,如同一隻懶洋洋的貓在曬暖,舒服的要睡著。恩。。如果這路再好一點的話。。可惜的是已經出了官道,走上了山路,不時會顛簸個幾下。
許是氣氛使然,又或許是忽生的挑弄之心,我借著一陣晃動又坐到他胯上,“唔。。”聽得頭頂細不可聞的一聲低吟,心情有些像偷到糖吃的狐狸,雀躍起來。借著顛簸的力道,故意裝作支撐不穩的樣子,左搖右擺。頭頂上的人開始還能借著平穩的空隙解著頭發,慢慢手就開始有些顫抖,漸漸握不住頭發,垂下身側重重按住車板,指尖顫抖著向掌心彎曲,像要抓住什麼似的握成拳晃得厲害。
我心裏暗笑,得意的很。
不知怎地,我對君新月總有一種抵觸情緒,也許是他那種清高孤絕的態度,又或許是他那種無奈卻又不甘的表情,甚至連他喜好穿白衣,都讓我覺得刺眼的很。總覺得他有時會落寞空靈的想要羽化而去,又有時卻像是洞悉世情般的了然通透。不管是那一種都讓我不喜,想要把他從高遠的雲端狠狠拉下,讓他重重摔在我腳下。
這種幻想略帶一些殘忍,而我卻很享受這種快感。
或許我不喜歡的隻是他看我的眼神,有點憂傷有點空洞,像是隔了千山萬水無法觸及一般,真是討厭極了。
然而讓人的眼睛充滿色彩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可是我卻對此生澀懵懂,隻會如摸不著路的小獸般橫衝直撞,傷人而不自知也不在意。
幾番折騰,頭上終於傳來一句,“好了。。。”聲淡如歎息。
離開他的懷抱,有一些空蕩有一些冷。
靠著車窗坐下,我倆極有默契的對剛才隻字不提,好像那不過是一個錯覺。
他望著車窗外,有些像自言自語說道,“咱們此行是去西璃談一項新買賣,同行一共四人,除了你我,就是外麵趕車的薑婆,和護衛秋意。都是我信得過的人。”
同行的人愈少愈好,我對此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可沒想到的是他這君家家主居然會這樣委屈自己,“怎麼也不帶個隨侍?”我沒有察覺此刻自己的語氣略有些責備,更看不到此刻自己的眉頭是皺著的。隻覺得他雖然是會武功又是君家家主,可畢竟是一個男子,在這個世界男子單身出行總是諸多不便的。
他這才轉頭望我,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光芒,可惜那光轉瞬即逝,我捕捉不到。“誰說我沒帶隨侍?”語氣竟然微微有些戲謔。
恩?難道薑婆婆除了趕車,還要侍奉你?你也太不尊老了吧,再怎麼說那薑婆婆也一把年紀了。
看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有些寒。
恩?不是吧!我張口結舌,他卻悠閑自在打開紙扇,輕搖道,“你不就是我的貼身隨侍翠花麼?”
我?隨侍?還貼身?還翠花?一陣惡汗、狂汗、成吉思汗。
“不做行不行?”我的臉此刻一定苦楚的厲害。
他不答反問,“不去行不行?”
可惡,知道我別無他路,就吃定我的弱點。君新月你等著!
“翠花就翠花!”我答應的果斷決然。。“不過。。咱們能不能不吃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