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更(2 / 2)

從不說假話麼?嗬嗬,隻怕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假話吧。

隻是真假與我又有何幹?

“那麼就。。一言。。為定!”兩人相視而笑,各懷鬼胎。

臨離去,我忍不住好奇,問“有什麼事情是虎符都辦不到?”

“嗬嗬,這件事有了虎符未必能成,沒有它也未必不成的。”她得償所願笑得叵測,讓人愈發不可捉摸。

這東煌國主年邁,膝下兩女一男。朝政被國主之妹與皇長女兩分天下,各自為政,二女幺男係一父所出,與大皇女素來不睦。

不知這默默無聞的二皇女在此間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看她演戲演的流暢自然,隻怕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老手,要我做的事隻怕是也與爭權奪勢脫不得幹係。

想那麼多幹嘛?暗笑自己現在的步步為營,何必要為即將成為的陌生人傷神呢,不久之後這些人這些事就會與我無半點幹係了。

至此心念一鬆,拱手離去,再無他想。

----------------------------------補完-------------------------------------

趁晨星睡熟了出來的,若是被他醒來發現我不在身邊,可就得費心解釋了。

縱身飛上屋簷,急急回趕。

忽然一陣氣血翻滾,胸口一窒,幾乎滾落下來,忙在陰影處停下調息。抬頭看皓月當空,圓潤如玉,這麼快可又該發作了麼?

相思不解,要不想狐狸都難。

正在苦笑,忽餘光瞄到一個人,此人也身著重色衣外又披了件鬥篷,隻顧低頭急行,誰人敢這個時候無宣進宮?

心中疑惑,再仔細一看前麵不遠處居然還有人為他領路,而那人身形我卻熟悉不過,竟然是煮鶴!

我眯起眼睛,心底冷笑,長夜漫漫,原來並不隻我一個人無心睡眠啊。

今晚可真是熱鬧,一出戲剛落幕,一出又登台,怎能不去。

怕加速了相思發作,不敢提氣隻得不緊不慢的小心跟著。

到了西月,四顧一看院落中無一人守夜,夜半三更需避開閑雜人耳目的會是什麼事情呢?

其間可耐人尋味的很呢。。

煮鶴躬身送他進得屋去,關了門在外守著。

事情愈發有趣起來。

夜晚的訪客總是特別的,因為他們總會被黑暗帶出神秘味道,而見不得光的事情最是讓人好奇想要一窺究竟的。

狐狸他在這夜色掩飾下又在此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愈發想要知道答案,卻隱隱覺得自己如此探究並不完全是好奇,還有些別的什麼,這種感覺讓心裏約約有些不安。

翻身上了屋簷,身子低低貼上,學著梁上君子的樣子輕輕掀開一塊琉璃瓦,窺然看去。

狐狸橫臥在軟塌之上,仍是宴會上裝束,表情慵懶誘惑,不像是待客,卻像幽會私密情人一般,滿室若有還無的熟悉香氣,那桌上放的可不就是蝕骨麼?

原來這就是他一貫待客之道,嗬嗬,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隻見得下麵那人脫去鬥篷,露出廬山麵目來。

此人倒是我的君家家宴上的舊識,新任的三品大員曲臣。

她自我登基以來行事謹慎小心,生怕我拿了舊事借題發揮整治。

而對我來說那次倒是沒有吃虧,所以對她也沒放在心上。

她見我整日渾渾噩噩,不放心思在朝政,又看出我著實是個傀儡,一轉身投到狐狸門下,幫他做事。

深夜進宮,若是狐狸有事傳她,必是了不得的大事,可若是無事。。。哼哼。。。我心下冷笑。。不知道自己為何焦躁起來。

那曲臣見了狐狸,也不行禮,就站在床榻近前。

她與狐狸是什麼關係?竟然已經可以隨意到如此了麼?我心裏疑惑的頗不是滋味。

曲臣肆無忌憚的看著狐狸,而狐狸卻側身半低頭把玩靠枕流蘇,那頸子線條此刻勾勒的恰到好處,靠,狐狸你是故意的吧。

想到曲臣此刻居高臨下看得是什麼風光,心裏氣血又翻滾的劇烈些。

這該死的相思!

如果可以靜下心來細細思量,就能發現除了這原始的欲望外,心底還有另一種感覺在破土萌芽,可我卻一相情願的把自己的心緒不寧都歸結於蝕骨相思,而沒有察覺,或者說不願察覺。

我和狐狸隻能說是因為共同的利益而相處,可不知何時起,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微妙起來,而我也默許了這種微妙,固然是在他人屋簷下,可心裏不反感這種感覺也是事實。

然而接下來曲臣說的話,和發生的事,卻把這本就隱隱若現的情緒重重壓下,直至再看不到的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