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兮、灼灼沒到四更就醒了,心裏有事,哪敢睡過去?
兩人醒來,就發現翩翩已經不在了。
“死丫頭,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灼灼流著淚埋怨。
她其實心裏也明白,翩翩是怕大家都傷心,才不敢告別的。
每次送家人走,明知還會相見,可到了離開那刻,還是會突然失控,彼此哭著告別。
倩兮拭去眼角的淚,撫慰地碰碰她的手,又遞給她手帕,灼灼坐在床上紅著眼拭掉眼淚,又恨恨罵兩聲“心狠的丫頭”才起來了。
對於翩翩的突然失蹤,柯老爺沒有一點準備,中午青桐終於從井研回到明月城,接下了好再來的生意。
柯老板不到已時就回到家,門上的來報,翩翩卯時就走了,馬車夫早晨從桃溪村返回家。
柯老板問過車夫,才知是和桃溪叫周海的一位公子一道走的。
柯老板問過之後,就驚得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
“這是私奔呀!翩翩那丫頭,平日看著挺乖的大家閨秀,居然和人私奔了,這要說出去,他柯大善人的臉還往哪擱?”
柯老板咬牙切齒,跺著腳在正房裏罵翩翩,五姨太過來請安,也被他火冒三仗地訓一回,簡直是炮筒子,見誰尅誰。
五姨太拍馬沒拍成,氣倒氣飽了,回到屋裏,才聽到門上的說,翩翩跑了。
李氏坐在老爺旁邊,打坐念經,看柯老爺對五姨太上挑刺、下挑刺的,又跳著腳叫她去換些素淨的穿著,瞧著微微一笑。
五姨太灰頭土臉出房門,柯老板便把灼灼、倩兮她們也叫來,好好罵了頓,灼灼、倩兮也都聽著,不說話。
等晚上柯老板把火發完,要吃飯的時候,廚子請主人吃飯。
也被他罵著回說:“不吃,氣都氣飽了。”
李氏這才收了木魚和阿含經,勸丈夫道:“你可知這個叫周海的公子是誰?”
柯老板聽夫人李氏這話問得奇怪,愣了下,才抬頭警覺地問:“是誰?”
李氏走到柯老板身後,摸著他的肩,附耳說:“就是年前斬的冷麵寒鐵公的親侄!他能公開他的身份,帶咱們翩翩走嗎?”
柯老板這才明白事情的緣由。
這一晚,柯老板在床上顛來倒去睡不著。
想了一晚上,他也終於能理解翩翩和這個叫周海的小子為甚隻能私奔。
半夜,他還把身旁睡著的夫人推醒,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李氏自然不敢明告,隻說翩翩走前,跪下給她說的,因怕她這個爹反對,才不敢說出來報與他知。
柯老板聽到這話有點生氣的回嘴道:“我哪有那麼勢利?我要是知道周新的侄子,我早就同……”
“你早就同意這門親事,對吧?”
李氏撫慰地摸下他的肩,勸道:“老頭子,既然你也樂意,還生什麼氣?睡覺吧。”
柯老板被李氏勸慰得轉怒為喜,這才睡著。
第二天早晨醒來,他還滿心高興的爬了起來。
“原來,冷麵寒鐵公的後人,居然被他柯家人救了!”
柯老板想想,心裏充滿了驕傲的情緒。
早晨吃飯,桌上,廚子及五姨太都嚇得不敢說話,眾人都埋頭靜悄悄地吃飯,連喝粥都小口小口往下咽,生怕惹毛柯老板這隻大老虎,說不定會龜毛的打板子侍候。
眾人心裏發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二小急著上學,喝粥被咽到了,睜著眼漲紅臉使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