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裏,張望就像是一頭發瘋的豹子,凡是過來探望的人,都被他趕了出去,特別是韓僑城和一個陌生女人的探望,張望摔了好多東西,惹得其他病房的人都過來抗議了,可就算是鬧得再大,李墨也沒有被吵醒。
最後隻有莫敏被張望留了下來,莫敏也是從張望跟醫生的對話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李墨的病情,其中很多都是專業詞語,但是“腦萎縮”這個詞語還是讓她大吃了一驚,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一見到張望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害怕,仿佛這個人就是死神,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墨墨帶走。
但是看到張望輕輕撫摸著李墨的臉龐,神情那麼悲傷,莫敏才感覺到了原來張望是一直愛著李墨的。
隻要是愛著李墨的人,那她也會努力的去愛,所以才出現了李墨醒來後看到的這一幕,莫敏就好像是一隻溫柔的小羊,隨時等待著張望這條大灰狼的捕食。
剛剛張望就是去了醫生的辦公室,從他的表情中,莫敏就已經知道李墨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想到李墨隨時都有離開自己的可能,莫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正捂著嘴巴哭得傷心的時候,莫敏感覺到有一隻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一抬頭,一張白色的餐巾紙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莫敏的眼睛已經模糊,遞過紙巾擦幹了眼淚以後,才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天來醫院看望李墨的陌生男子,個子和張望差不多,身材也很健壯,隻是少了一點張望身上的銳氣。
“她的情況很不好嗎?”男子開口說話了。
莫敏知道他說的是李墨,點了點頭,眼淚又開始忍不住湧出眼眶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了走廊的長凳上,莫敏抬頭看著身旁這個陌生男子,他的背挺得很直,眼睛一直盯著李墨的病房。
莫敏這才記起來自己並不認識他,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你是墨墨的朋友嗎?”
“嗯,是的,我是她的朋友。”男子悠悠的開口了,嘴裏嗬出一片白氣,莫敏感覺自己的眼睛又有些模糊了。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雖然不喜歡笑,但是她的心很純淨。”莫敏又開口說話了,她現在的心很痛,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說這麼多話,或許隻是因為李墨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嗯,是的。”陌生男子又開口說話了,聲音依舊冰冷,男子抬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道:“你會好好照顧她的吧!”
聽到這話,莫敏狠狠地點了點頭,鼻子又抽了抽,語氣堅定地說道:“是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男子說完這句話,就站起身來,衝著莫敏微微一笑:“別忘了,我叫張遙。”
張遙?莫敏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個叫張遙的男子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