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張青霜為人陰狠霸道,寧致,你在他府上過的還好嗎?”宋如君假意,試探著的問。
“他是有些霸道……”宋寧致臉上又是一紅,“不過,他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陰狠,他隻是性子有些急躁罷了,以前,我也認為他凶殘、狠毒,哪曾想,他還會收養一個孤兒,還將那孤兒,當成自己的兒子般對待,起初,他是強行將我囚禁在他的帥府,可他從不曾強迫於我,我……”
“啪”一聲,宋寧致話未說完,臉上就挨了宋如君一記狠狠的巴掌。
“姐姐……?”這一巴掌挨的大力又突然,宋寧致毫無防備的,被她扇得快摔倒,除了臉上的生疼外,她心裏更多的卻是不解和困惑。
“姐姐?寧致,你還知道你是我們宋家的人麽?你還記得你是宋元奎的女兒麽?”宋如君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記得,自養母告知我,我真實的身份後,我便知我是宋元奎的女兒了,我一直都記得,姐,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既然你一直都記得,那好,那我告訴你,當年,我們的爹娘,還有你的養父,他們都是死於張青霜之手,而你,還在她的府裏享著榮華富貴,你現在還在我麵前,說著他的好話,宋寧致,你是真幼稚,還是假天真?”
宋寧致頭頂如遭了電閃雷劈,腦中登時麻木,隻剩宋如君的聲音在耳邊轟炸:“他們都是死於張青霜之手”……“他們都是死於張青霜之手”,一聲聲,就像一個個符咒,將她淩遲在原地!
爹娘,還有養父,都是死於張青霜之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他們明明是死於一場事故,怎麼可能是被他所殺呢?
“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怔愣了半刻,宋寧致搖著頭,喋喋的叫喚著。
“怎麼不可能?”宋如君冷冷的望著她不可置信的模樣,“我雖不知他當年與爹是什麼仇怨,但就是他一槍要了爹的命,後又將叔叔,也就是你的養父打死,你的親娘,因為受不了這般打擊,一下子病倒,後為了不拖累我們,上吊自殺,三條人命,樁樁都是他張青霜所為,這還有什麼不可能?”
“還有十年前,我與泊明躲過那場劫難,本是逃到蘇揚,去投靠你與嬸嬸的,可是到了你們的住所,並沒找到你們,那些鄰居說,你們才搬走不久,那個時候,嬸嬸沒告訴你,她為什麼突然要選擇搬家嗎?她就沒與你說過,你的養父突然去世,是為什麼嗎?”
“她說過,可是……她說的是火車出事……”宋寧致聽著她咄咄逼人的問話,呆呆的說道。
其實,宋如君的話,已經將她腦中的難以置信,變成了深信不疑,沒錯,當年養母離開的確實很突然,而且,自那後,每日都見她以淚洗麵,問她,她隻說是想念養父了,其實,她是在哀婉宋家的慘事吧?還有她彌留之時,分明告知了她尚有兄姐在世上,卻又突然不許她回來尋他們,還千叮萬囑,不要輕易將自己的身世,告知於人,這種種,其實都昭示著,當年之事,她對她做了極大的隱瞞吧?
隻是……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張青霜?前幾日他們還那樣的親密,那樣的好,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很震驚是嗎?寧致,覺得很不可思議,是嗎?”看著宋寧致頹乏凋落的樣子,宋如君幾乎發出了一聲冷笑,很好,這十年來,她嚐遍了身負家仇的種種折磨,現在也要讓她來嚐一嚐了。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做出那麼隱蔽的東西,來邀你見麵了吧,寧致,現在知道你該做些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