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致離開帥府後,去到了列奇的診所。
那並非她離開之時,所想要去的地方,隻是,一切說來十分巧合。
她離開帥府之時,已是深夜,她不知去向何處,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莫名的失落感襲來,原來被人誤會的滋味,是這般的不好受,原來在一個人麵前,無法說出真相的滋味,是這般的難受,可是既是選擇了,她便也不會後悔了。
隻是……隻是心裏卻陡然像被掏空了一樣,不是沒有對他的怨,不是沒有對他的責怪,隻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心寒,一種不被信任的心寒。
可轉念一想,她算什麼呢?他說他喜歡她,因著他這句喜歡,她甚至有那麼一刻的怦然心動,甚至將他曾給予她的種種霸道與強迫,都淡化了一般,可是他的喜歡,竟是這般的薄弱,竟因為兩個下人的隨意指責,就將自己定罪了。
嗬!而她竟還因此而耿懷於心,她,不是應該如釋重負?不是應該海闊天空麽?
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她有些被嚇著,定了定神,卻仍是大著膽子,向嘈雜聲方向走去,因著,她似乎聽到了女子呼叫的聲音。
待一靠近,果然,幾個無賴圍著一個女子,在調戲著,那女子高高瘦瘦的,借著月光看去,她似乎是個洋人,還有她呼叫的聲音,宋寧致聽來,似乎是俄語。
那幾個無賴的言語越來越汙穢,動作也越來越下流,那女子被圍在中間,孤立而無助,害怕的大聲呼喊著,隻是這般動蕩的年月,這樣的深夜,別說街上無人行走著,即使是有人聽到了女子的呼救,怕是也不會出來相助了。
隻是宋寧致卻不怕,許是方才在帥府受了那等栽贓嫁禍的事情,她心裏的委屈,需要作出一個發泄,見此情形,她攥起拳頭,頭腦一熱,便是衝了出去。
“住手!”她故作惡狠的大聲嗬斥了一聲。
隻是,她自己卻不知,任她發出再大、再惡狠的聲音,在那幾個無賴聽來,那都是如琴聲般婉轉而動聽的,而同時,他們的注意力也即刻被她清麗脫俗的模樣吸引住了。
兩個人一邊一個拉住那個俄國女子。
其他三個便腆著一副猥瑣貪婪的臭臉,向她走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住手!”宋寧致心裏頓生害怕,不過,已然決定路見不平了,她便是再怕,也要壯著膽子與他們周旋了。
“我們要幹什麼?”那幾個無賴一哄而笑,越發下流的目光將宋寧致自上而下的打量,“我們要幹什麼,姑娘你還不清楚嗎?本來,遇到一個洋妞,我們已是覺得胃口不錯了,沒想到,又出來了一個更好的,咱哥幾個,這可是前世修得什麼福啊,遇上這般仙女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