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一晚是怎麼過來的,宋寧致一直在等著趙萬豐的到來,後來終是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似夢似醒中,她頭腦裏不停地變換著各種畫麵,但那些畫麵中都是先出現了趙萬豐,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又不見了,出現在她麵前的又變成了張青霜,她不停的抗拒和逃避著張青霜,卻怎麼都擺脫不了。
終於,天亮了,幾縷晨曦照進她的眼裏,她疲憊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微弱的睜開,這時便聽到外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當她隱約中聽到“趙司令”三個字時,便猛地一個激靈,飛速站起,跑到房門前,一邊拍打房門,一邊不停的呼喊著“趙大哥!趙大哥!我是寧致,我在這兒!”
門外確實是趙萬豐來了,他也是一夜沒有闔眼,心裏無盡的自責加上失去心愛之人的痛楚,將他折磨得難以自抑,終是放心不下,一大早,便提著宋寧致的行李,來了張青霜的帥府。
進門便遇上了張大海,他將趙萬豐一頓打量,戲謔的口吻問道:“趙司令這一大早的,是來向大帥領賞的吧?”
“本司令從不稀罕什麼獎賞,我來是想見見昨日來的那位宋小姐。”趙萬豐緊繃著臉,毫不示弱,他是有些憚於張青霜,但對於他身邊的人,他才不屑於怯弱,他們對他總是冷嘲熱諷的,他自然也不甘被他們打壓。
“宋小姐?那可是給大帥看病的醫生,是大帥的客人,大帥的客人,是趙司令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那宋小姐也曾是我的部下,怎麼?我去見見我的部下,也是不可以的嗎?”
“說的好啊,趙司令,那大海也要提醒一下趙司令,你也是大帥的部下,作為大帥的部下,他身邊的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趙萬豐被張大海逼問的啞口無言,緊緊咬著牙槽,胸中憤怒乍起。
這時,前麵響起幾聲恭敬的招呼聲,兩人抬眼去看,隻見,張青霜正向他們這邊過來。
“大帥!”
“大帥!”
兩人同時恭敬的行軍禮。
“趙司令這一大早的是······?”張青霜注意到了趙萬豐,睨著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問道。
“大帥,昨日那宋小姐來的匆忙,沒帶行李,今日屬下便是給她送行李來了。”趙萬豐躬著身子答道,他心裏是恨張青霜的,對他也是不服的,可是不知為何,當他在他麵前,卻是不由自主的會在氣勢上弱下去,就連與張青霜對視,他心裏都有些發虛。
“宋小姐的行李?宋小姐的行李如何會在趙司令手上?”張青霜問道,聽似淡淡的語氣,卻陰著眸子直直的盯著趙萬豐的臉。
趙萬豐覺著他這問話頗顯詭異,心中一慌,恰在這時,那宋寧致似提高了呼喊的音量,一聲聲“趙大哥、趙大哥”從囚禁她的房間裏傳來,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朵裏,趙萬豐聽了心裏越是發緊,麵上雖是極力偽裝得穩若泰山,卻仍是一閃而過些驚慌。
很短暫,卻被張青霜陰鷙的眸子捕捉到,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更加緊密的注視著趙萬豐的神色,見他又回複一臉平靜的神情,張青霜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