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他內心竟有一種想與她多待一會的衝動。
他一時不知如何搭話,隻好勉強一笑:“原來是這樣,那宋小姐找到我又所為何事呢?”
宋寧致欲回答,卻看到他傷口上的血已經開始滴落下來,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紅色的花兒,心內一緊,沒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從皮箱裏取出藥水和紗布,要給他包紮。
趙萬豐便也配合她坐下。
他見宋寧致包紮的動作甚是熟練,又見她皮箱裏竟有一些常見的藥水和紗布,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些驚訝和猜忌,便試探著問:“宋小姐是學醫的?”
她點了點頭,一邊拆紗布,一邊說道:“在平川女校念的是護士,後來在一家醫院實習過一段時間,這些藥水和紗布便是當時實習的時候留下的,我一直都隨身帶著,想著說不定哪天能用的上,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說完,她臉上露出一些淺淺的笑,嘴角揚起的弧線,猶若微風輕輕拂過湛藍的湖麵,蕩起溫柔的波紋,趙萬豐本是刻意盯著她,觀察她說話時的神情有無可疑,不經意瞥見她這笑,神色一滯,而後便又木然的將目光移開。
隻是這心中,卻是被攪的無法平靜了!
這個女人,這個驟然出現的女人,似乎在心理上,帶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若是將目光放於她的身上,她身上仿似有什麼般,會將他吸引進去,將他的這一顆承蒙了許多沉重過往的心毫無防備的吸引進去,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甚至對於自己的這一種失控行為感到有些恐慌。
他不容許自己有半刻失控的,因著他每日要麵對的是凶狠狡猾的張青霜,他不能有一絲的懈怠。所以,他刻意的閃避著她帶來的這一種吸引,可是當閃避開,他的頭腦裏又滿是她上一秒的影子!
拆完舊的紗布,宋寧致又一臉認真的對他說:“我要給你上點消炎的藥水,可能會有點刺痛感,但對你的傷口有好處,你要忍一忍。”
趙萬豐點了點頭。
這麼些年,他早就將傷痛看的稀鬆平常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連他自己也數不清,疼痛......更像是他身上的痣一般,常年伴隨,不得消除。
他抑製不了疼痛,他也從來沒畏懼過疼痛,他甚至覺得這樣的疼痛本就該屬於他......
可宋寧致此時這番細心提醒的話語卻讓他心裏猛然闖進了溫暖的感覺,她的口音帶有南方女子的輕柔婉約之韻,好似一道麻藥,讓他暫時忘卻了肌膚上的疼痛。
上完藥水,宋寧致又用嘴在傷口上輕輕吹了吹,一股淡淡的清香飄至趙萬豐鼻下,他想起剛才她跌入他懷中時,也伴隨著這樣的清香,那時他內心其實也極錯亂,隻是他從來都隱藏極深,不容許自己流露出半分慌亂之姿。
包紮完,她又對趙萬豐說:“我這藥水隻能起消炎的作用,但你這個是刀傷,這樣的傷要用專門外敷的藥才行,隻可惜我沒有。”
說完,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遺憾的神情。
趙萬豐對這傷本就不在乎,聽她這樣說,就隨口應了一句:“宋小姐已是幫了大忙了。”
宋寧致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趙大哥客氣了,你就直接叫我寧致吧!”
她又想起剛才沒回答他的問題,正欲張口。
“咚......咚......咚”沉重的敲門聲將她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