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趙秦四周看了一眼，駝背老者還在呼呼大睡。
伸出小手指捅了捅耳朵，朝著四處有看了一遍。
“別看了，我在這裏。”
駝背老者眨了眨眼睛，渾濁的眼睛恍如一顆藍寶石一般，周邊一層灰白的隔膜。
滿臉的皺紋層層折疊，黑色像是油脂，又像是煙灰。
周身都是暗黑色的老人斑。
仿佛是枯木上的黴斑一樣，周身環繞著一絲死氣。
“您不該救我的！”
趙秦緩緩向上站了起來，似乎千萬根筋都攪成一團，連神魂都在撕裂。
他咬著牙，硬生生的向上一寸寸站了起來。
即便是死，也要站著死！
遠方的山穀中，五匹馬飛馳而過，卷起一層金色的煙霧。
“老大，前麵就是魔鬼城。前幾天，魔陽宗的戈雅和格桑被他們收拾的很慘，大鐵槍都被搶了。”
“有我大順的霸氣！”
傅子義仰天哈哈大笑，甩手一鞭抽在坐下黃驃馬。
“還不止，據說當日幽暗王朝的探子裝扮成馬匪插了進來，一群士兵被一劍斬殺，統領座下的玄天神鷹忽然撞死了。”
身後一個背著雙劍的紫臉漢子摔了一下頭發，眼神中閃過一絲戰意。
“這麼快的劍！看來三弟有點不服氣了。”
紫臉漢子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看著前麵天昏地暗的一片，打了個呼哨。
“三弟生氣了，嗬嗬，多少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一個絳紅色長袍的女子，笑的像是一朵花一般。
隻是這張臉盆大卻白如雪的臉，總讓人覺得喜慶。像是年畫中的送菜童子一般。
一雙缽盂大小的拳頭粉嫩如同盛開的荷花，從肩膀到雙腿，幾乎沒有絲毫曲線可言。仔細一看才發覺，身下的呼雷豹足足比其他四人的坐騎高出半尺。
“二妹不要開玩笑了，白無極的屍體上，簡直就是鬼神之力，恐怕大順王朝能做到的，不過一手之數！”
傅子義說完，看著身後沉默不言的瘦猴漢子。
他轉動著雙眼，縮頭伸手，一副百無聊的樣子。
“還是先辦正事，據情報說，匈奴的三皇子，似乎藏身在寺廟中……”
“哈哈，跟我想的一樣！”
幾個人飛身超前，開始猿猴一般在馬背上跳躍翻滾，抓起黃沙相互投擲，如同打雪仗一般。
唯一奇怪的是，黃沙竟然如同白雪一般，被他們團在手裏，觸到對方衣衫，邊散座煙霧，卻也妙趣橫生。
月牙湖東南一千五百裏，千佛寺的六和塔頂，一個須發潔白的老道士，張開一口沒有牙齒的大嘴，長嘯數百聲。
前方萬裏沙丘如同龍鱗一般，齊齊整整，放出一道道雪白的光芒。
“白龍堆又開始轉動了，這已經是第七次了。不知道這次，結局會如何……”
五匹馬飛快的穿過雪白的風暴，箭矢一般朝著月牙泉飛馳。
從千佛寺飛出的滔天聲浪，一層朝著西北疊加，天空更加晦暗不明。
黃昏的時候，五匹馬已經到了玄空寺的山門前。
“大順使者傅子義，率中原四傑拜會樓蘭國師覺遠大和尚！”
這一字一頓，恍如晨鍾暮鼓，傳遞到了玄空寺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著奇妙的頻率震動，仿佛整個天地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