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朗氣清,惠風和暢,惠豐山山頂一個白衣女子站立於山頂,眼神空洞無光卻又像是思念著什麼。一顆百年槐樹後一個白衣男子藏於其後默默地關注著這一切。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身上的氣息為何如此淒涼悲愴,而且周身隱隱約約有一種血腥的味道和一股戾氣,這是長時間殺伐所致,不知她是殺手還是何種身份。
一個時辰後,男子似乎不勝體力,拄著拐下山去了。女子似乎是知道有人躲在樹後可是她並未有什麼動作,他沒有打擾到她何必在傷及他人。時間久了,眼淚似是珍珠一般跟斷了線一樣從眼眶流出來,可是那眼淚卻是血淚,血淚順著風打在白衣上就好像盛開的一朵朵血梅。
女子擦了擦眼淚,轉身下了惠豐山,走時帶起一股藥香。白衣男子從樹後出來回想著站在山頂上流眼淚的女子,白衣飄飄好似仙子可那眼淚卻像是血梅,自己剛才假意離開是為了降低女子對自己的感知,因為她好像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並且自己後來返回她也知曉,但是為什麼不把自己抓出來也不甚很明白。
傍晚,夜來酒家燈火通明、酒香四溢,人頭攢動。當自己坐在嘈雜的酒家鬧事中才感覺到了屬於人間的人情冷暖,世故圓滑。
門外有穿得破破爛爛的叫花子在乞討,有貴族的世家子弟喝得爛醉如泥被家丁攙扶著回家,有老鴇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門口拉客。想著明天就要初入朝堂和大哥並肩作戰就有一種無奈,本是紅妝何苦變兒郎,心中仿佛有著喝茶的苦澀又有烈酒的灼燒。
自此這世間再無霏隻有羽飛,洛羽飛。有可能是沉迷於這種普通的百姓生活之中沒注意到樓上包廂有人開窗一直注視著自己,兀自沉浸在這最後一天的自由中,如果抬頭鎖定那道視線的話一定會發現那男子就是躲在槐樹後的男子。
緣分就這般開始了,而命運的轉盤開始無休無止的運轉,這一切似是命中注定又似是因緣際會,最後的結局誰又會知曉呢!走出酒家,摸著長滿青苔的石牆,走進一個胡同駐足對著身後說:“出來吧,從惠豐山到夜來酒家再到這裏,跟了我一天不知可否現身讓霏一見呢?”身後空氣無應答,既然閣下不願現身又為何對我緊追不舍?話落朝著空氣中射出一枚暗器,咻的一聲被人接住了,此時,有人影閃現隨後說道:“我家主人說,到時自會相見,而且由不得你如此這般的無狀了,再會”。
說完,再也感覺不到身後的氣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霧氣彌漫,自己就好像是浮萍一般,有家卻不能依靠,有師傅卻不能一直在穀裏避世不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仿佛被一個無形的手緊緊抓住不放喘息不得。但願今世不再愛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受傷,但願自己的秘密不被人發現,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這樣,自己在這一世便是對自己的成全。
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走回了家,從後門翻牆進入。今天自己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遇見的人和事,明天要進入朝廷的事讓自己疲憊不堪,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就睡著了,第二天還是無歸把自己叫醒的。對著鏡子將束胸裹好,串號朝服,帶上劍和哥哥一起上了馬車。在朝堂上那種壓抑和窒息的感覺撲麵而來,不是畏懼而是想要逃離這種禁錮自由的感覺。
將隨身佩戴的劍卸下交給旁邊的太監,於自己來說那把劍就是擺設,畢竟自己再厲害也是個女子根本拿不動那麼重的劍,而自己的武器一直都帶在身上,不熟悉自己的人自然是不會知曉自己的身上有武器還有暗器。對於一個武將來說交上了自己的武器就等於投降,雖然對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即使交上武器他們依舊能夠刺殺高高在上的君王,可是對於那些武功平平的武將來說,交上武器就等於交出了性命,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站在哥哥的後麵默默地聽著皇上在上麵的講話,突然聽見皇上叫了自己的名字:“羽飛,你說說初入朝堂有什麼感想,以後你就幫助你的兄長為朕平定天下”。說完,大殿上充斥著皇上的笑聲。
“羽飛非常感謝皇上對羽飛的提拔,以後會盡心盡力的輔佐皇上一統江山”。退朝後,在殿門口和哥哥分開去了禦花園,躺在草地上,嘴裏叼著剛拔下來的小草,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可惜,美好的時光是短暫的它不會停留,就聽見天水湖那邊有打罵的聲音,非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