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眾人用完早飯便早早啟程了,原來江氏兄妹的兩匹馬竟也是萬裏挑一的好馬,一棕一黑,皆是骨骼分明、頸項高挺、四肢強健,比之林蓮的兩匹寶馬也是不惶多讓。
眾人輪流騎馬或坐馬車,一路風馳電掣。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又行了兩天,這日正午時分經過碭郡,此處是南北交界之地,人來車往,分外熱鬧。
幾人便想在這尋一處館子吃午飯。
馬車裏鳳兒和江水還在討論易容之術,林蓮和灑雲各自看書。
突然聽得馬兒長嘶一聲,混合著幼兒的尖叫、婦人的淒喊,馬車毫無預兆地一個急刹,車內四人懼被帶得東倒西歪。
與此同時,車外響起黎正洪嘹亮卻隱帶怒意的喝斥:“爾等何人,意欲何為?”
李驚河氣怒的聲音接踵而至:“好你個刁民,竟敢當街殘害弱小,今日遇見了小爺,算你倒黴!”
灑雲一聽這話心頭一跳,和林蓮對視一眼,幾人忙下了馬車。
隻見李驚河拽著一個錦衣男子便要下手,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無一人出聲阻攔。
灑雲忙喝道:“哥哥住手,發生什麼事了?”
李驚河揍了那男子一拳後,轉回頭指著倒在馬車前的一名小男孩怒道:“這男子竟把那孩兒推到我們的馬車前,若不是黎兄見機快,這孩兒豈非身首異處了,”說完便又舉起拳頭要打。
那男子一邊不住扭動,一邊叫道:“你個不長眼的,竟敢打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什麼人嗎你?信不信本公子抄了你全家?”
李驚河的拳頭還沒落下,便是一聲痛呼,此時已顧不得揍那男子了,對著林鳳就喊:“你還愣著幹嗎?還不快給小爺看看,小爺這手肯定是要斷了,哇哦。”
林鳳大驚,忙飛奔過去察看,灑雲幾人也忙過去看。
林蓮朝著四周一拱手,朗聲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出的手,可是對我這兄弟的做法有甚不滿?可否出來一見!大家有話好說,遮遮掩掩的可就失了磊落。”
黎正洪也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心底暗恨,自己自詡武藝高強,可卻連剛才對方在哪裏、怎麼出的手都不知道。看著灑雲臉上掩不住的擔憂,自責更深。
林蓮話落卻如石沉大海,無有半點回應。
卻有一群人擠開圍觀人群,吆喝著衝到那錦衣男子身邊。
一領頭模樣的小廝看著自家公子青腫的一隻眼睛驚得一屁股跌倒在地,被錦衣男子狠踹了一腳後,仍迅速爬起膝行過去,含淚磕頭道:“公子啊,都怪小人護主不力,公子饒了小人這一次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其餘人等也紛紛下跪求饒,滿臉驚恐。
那錦衣男子指著李驚河幾人怒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快把這幾人給我抓起來,就是他們打的我。要是讓他們逃了,你們都別想活了。”
那群人聞言紛紛起身把灑雲幾人團團圍住。
林蓮朝著那錦衣公子道:“我等初經此地,不識公子大駕,公子勿怪。不過公子險些讓我們背上殺人大罪,我等打了公子一下,也算是扯平了。公子若不解氣,我願以此玉佩相贈公子,望公子就此息事寧人。”說著解下自己腰間的羊脂白玉。
錦衣男子看到那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玉佩,雙眼一亮,卻是不理林蓮,朝著一眾手下大喝:“還不動手!能抓住就有賞,死傷不論!”
此話一出,圍著他們的數十個壯漢個個眼冒綠光,衝將過來……
林蓮聽著圍觀眾人竊竊私語:“唉呀,這幾人外鄉人竟敢惹這小大王,這不是找死嘛”這類的話,眼神一暗,一個後仰,避開來人來勢凶猛的一劈,同時迅速回轉身用折扇擊向對方腰間腎腧穴。
對方本看他一副書生模樣存了輕視之心,此時卻吃了大虧,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來不及喘口氣,又有兩名大漢舉刀攔腰砍來,林蓮看著他們這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的絕殺之招,心內驚疑。
一邊運起輕功騰空而起避開這兩刀,一邊朝那悠哉看戲的錦衣男子喊道:“這碭郡何時成了方外之地了?想打便打?想殺便殺?郡守何在?王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