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a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雨勢太大,城市排水係統已經接近癱瘓,路上成排成排的堵著車,喇叭聲不絕於耳。
a市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偏偏今晚,在市中心的天橋下,發生一起事故,接到頭兒電話的時候,許柔惠下班來的第一口麵都還含在口中來不及咽下去,便抓過裝備風風火火的又要出門,許媽媽端著牛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跑的沒影了。
今晚的事故,本來隻是一起簡單的青少年聚眾鬧事而已,可偏偏,死了人……
許柔惠趕到的時候,雨勢正在減小,刑警大隊的每一位隊員,即使穿著雨衣,也依然被淋成了落湯雞,在那其中,不乏有和她同一時間下班但是又趕回來的女同事。
曾經,有人問過許柔惠,你為什麼會想到成為一名刑警?明明爸爸給她取名的時候,是希望她活的安靜、溫婉些,柔惠柔惠,父親大抵上是將它理解成江南女子一般的意思,可許柔惠卻相信,自己的名字,不僅僅代表著這個意思。
“申伯之德,柔惠且直”
而且成為刑警,才能將父親的死查個水落石出,她到現在也依然沒有辦法相信,父親會是那樣的人。
正在怔鬆之際,頭兒朝著她招手。
“裴隊。”
“柔惠,你去路口那邊候著,這條路暫時阻止車輛通行。”
許柔惠點點頭,順從的走到路口處去站著。
她剛剛站定,前麵的轉彎處,便有一束車燈一掃而過,許柔惠便立馬揚起了手中的警示燈,然而那輛車的主人卻將這一切置若罔聞,車還是橫衝直撞的開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傾向。
就在許柔惠以為那輛車就要這樣衝進去的時候,那車身卻猛地在她麵前停了下來,車輪摩擦著地麵發出“刺啦”的聲音。緊接著,車門就被推開了,下來了一個男人。
他撐著黑傘,穿著黑色的西服,借著昏暗的燈光,許柔惠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皮膚很白,額前鋪著細碎的劉海,一雙黑眸黑的格外的深沉,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他抿著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周身縈繞著寒冷的氣息。
麵對這樣的一個男人,許柔惠不免有些膽戰心驚,更何況,剛剛他開車的風格,也讓她印象深刻。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許柔惠向前走了一步,與他平視。
“先生,前方發生了些事故,這條路暫時禁止通行,請您改道。”
蘇洐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身材很嬌小,她應該是在雨中站了很久了,即使穿著雨衣,雨水也已經浸濕她的頭發,雨滴正順著她的臉頰滴落,看起來很是狼狽。她剛剛拿著警示燈朝著他示意,應該是附近的警察吧!
果然,女人還是適合在家裏相夫教子,出來工作總會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皺著眉,蘇洐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傘往她頭頂挪了挪。
“前方是裴隊長在執勤麼?”
這個男人,連聲音也是冷冷的……
“嗯。”
得到許柔惠的回答,蘇洐當下便立馬握著傘邁開了腳步,目的地顯然就是事故現場。
許柔惠眼疾手快的一把扯著他的衣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急切。
“先生,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活落,蘇洐便用鼻音低低的“嗯?”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不明意味的“嗯”許柔惠立馬就慫了,手指鬆開他的衣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局促。
看著她這副模樣,蘇洐竟然難得耐心起來。
一隻手伸進西服的口袋裏掏出醫生資格證遞給她。
“我是蘇洐,職業精神科醫生,裏麵是不是發生了青少年聚眾鬧事事故,其中有個人,是我的病人。”
許柔惠半信半疑的接過,一張臉上寫滿懷疑。
在她認真的研究資格證的真偽的時候,蘇洐卻等得不耐煩了。
“你不適合當刑警,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