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慌意亂(1 / 2)

等候在大廳之上的夜吹寒靜靜的坐著,桌上的茶已經冷了,卻是絲毫沒有喝過的痕跡,今日的裝扮稍顯的隆重些,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清風吹過,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致的五官,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輕放在茶幾之上的手指骨節清秀幹淨,卻微微的有些顫抖,顯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靜,這一日終於來了,他閉上眼,母妃那如蓮花般的容顏還曆曆在目,但最後青紫色扭曲的死狀卻糾纏了他十幾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母妃,我必讓那個賤人承受百倍千倍的煎熬!

“夜吹寒?”從門外走進來的舒靖容看著仿佛陷入到夢魘之中的夜吹寒,輕輕的開口,他的神情充滿了憎恨與掙紮,悲傷和痛苦,隻消這一眼,心便隨之有些疼了起來,心下漸漸的有些釋然,在複仇的道路之上他已經備受煎熬,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隻為手刃仇敵,就算是心裏的一點不舒服也在此刻消失殆盡,至少他待她還算真誠。

“阿靖……”夕陽餘輝中的舒靖容在夜吹寒看來,金黃色的光芒中,繡著牡丹的碧霞羅衣高貴典雅,逶迤拖地大紅色煙紗裙,黛眉開嬌清波流盼,綠鬢淳濃染春煙浩淼,冷豔的表情遮不住那傾國的容顏,阿靖是極美的,但每一次的盛裝打扮都能讓他驚豔,她該是九天之上中飄然出塵的仙女,是他將她拉入紅塵的吧。

“該走了。”舒靖容素手輕握住了他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溫柔的說,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不該這般的恍惚,展顏一笑,百花無顏。

“夜吹寒,今夜隻許勝,不許敗。”

“好。”

夜月皇宮

紅妝素裹的豔紅將整個皇宮妝扮的極為熱鬧,花團錦簇,紅燈高掛,身穿粉紅衣裳的宮女匆忙的穿梭其中,忙碌的布置著這難得一次的盛事,婚宴在皇宮最為莊嚴肅穆的‘乾德殿’舉行。

一手操辦自己婚禮的夜晗煜神色莫測的看著忙綠的眾人,一身紅色的新郎服襯得本就俊朗如玉的他更加的風度翩翩,來往的侍女在恭敬的行禮之時都抬眼偷瞄幾下,足可證明他‘夜月四公子’之首的名聲絕非虛傳。

“殿下,這夜吹寒和宣王爺還沒有來。”帶刀侍衛傾身上前夜晗煜耳邊輕語稟告著。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若有任何情況立刻來報。”夜晗煜將命令吩咐下去之後,便前往當今皇後的寢宮,神誌不清的皇上現在那裏,由母後照看著,這麼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可出不得一絲紕漏,這麼多年,他等待的不就是這麼一天嗎?就在今日,那個老不死的就會封他為太子,並且這夜月帝國的所有事宜都將由他來處理!

皇上已經被控製在手心裏,他要當皇帝是遲早的事,今日他便要將那個小雜種給除了,還有那個總和他作對的宣王爺,哼,禁衛軍已經將整個皇宮團團圍住,到時候,宮門一關,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鐵血政策的壓迫下,誰還敢說不?

終生夙願即將實現,夜晗煜手指微微的有些顫抖,野心和權利的誘惑早就蒙蔽了他的理智,目前為至,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他預料的方向有利的推動著,夜吹寒那邊,無權又無勢,宣王爺的軍符又被他收了,他們現在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他那有不勝的道理。

驕傲又自負的夜晗煜大步的朝著皇後的寢宮走去,那個老不死的不是一直不願意讓他當太子嗎?他今天偏偏就要讓他親口宣布,他,將是夜月國的太子,新一任的皇位繼承人!

火紅的燭光在風中搖曳,對鏡梳妝的安若煦濃妝豔抹,鳳冠霞帔穿戴一身,明豔不可方物,模糊的銅鏡之中娥眉緊鎖,泛著濃濃愁意。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但是她的心卻極為不安,與三殿下長亭一別,之後雖暗通消息,知道他必定會在今日有所行動,但內心還是止不住的擔心,父親的態度,一直都未明,雖答應將自己嫁給大皇子,卻在暗處與下屬官員深夜密謀,她隻是個女人,不懂政治,這所有的風起雲湧她看不真切,也無能為力。

“皇妃可真美,大皇子能娶到皇妃可是天大的福氣呢,奴婢還聽說,這殿下不久可要成為太子了,那您可就是尊貴的太子妃了,真是可喜可賀!”喜娘一邊的梳理著安若煦的頭發,一邊巴結的道賀著,安若煦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