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有如何,阿靖,這般絕豔如月中女神的女子是他的夢,就像他手下的曇花一般,她要她隻在他麵前綻放清美風華!
最美不過朝陽紅,晨曦微露傾斜山頭,染紅了一片天。
山野樹林中人煙稀少,天色尚早猿叫蟲鳴,好不熱鬧。突然一聲聲馬蹄聲噠噠的響起,驚起一陣雀鳴鳥飛。四匹駿馬飛馳閃電而過,隻留下路上揚起的塵埃慢慢落定。
“停下。”
一身黑衣裝扮的舒靖容緊緊的勒了下馬韁,繃緊著身子,淡漠無波的臉上瞬間的冷凝起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掠過心頭,這是一個頂級殺手對周圍敏感的探查力,這種直覺性的本能曾救過她很多次命。
“怎麼?”夜吹寒聰明的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握緊了手中的韁繩,警惕的望了下四周。雲翦騎馬擋在他的麵前,危險麵前,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清淺殤似笑非笑的臉輕鬆的很,但越是這般,眼中的狠厲卻越發的濃烈,神醫的徒弟,誰說隻會救人?這殺人的伎倆也是不容小覷的。
舒靖容緊握著的小刀的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這是她要出手的信號,若是一有變故,那把薄如蟬翼的刀就會毫不留情的插入敵人的心髒!
“路,變了。”冷冷的語氣中透著寒冰似的寒意,哼,連路都變了,看來蓮城確實是出事了。
還未來得及思料什麼,突然,一道破空般厲鳴聲呼嘯而來,速度快的幾乎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舒靖容閉上了雙眼,心中的眼睛已經將那急速射來的毒箭看的清清楚楚,封閉了眼觀的六感變的更加的敏銳,不閃不避的瞬間轉身,那高高揚起的鋒利匕首在空中劃過銀色的痕跡,就那麼猛地劈了下去!
尖銳的箭頭與血刀正麵相碰,清脆的撞擊聲並不大,但那硬如鐵的厲箭卻折成了兩道殘影跌落地上。那麼淩厲的一擊就這麼風淡雲清的給瓦解了,簡單利落,卻依舊驚心動魄。
可還沒等舒靖容喘口氣,那越來越近的呼嘯聲卻徹底的驚了她的心!那遠處黑沉沉的壓過來的是箭雨?那泛著綠光的是塗著劇毒的鋒芒?冷凝的眸中揚起一抹憤懣的怒!趕盡殺絕嗎?
四人也來不急再說些什麼,那毒箭的鋒芒可不是人力足夠抵擋的,當機立斷之下從馬上順勢滑入旁邊的灌木叢林,而那幾匹馬兒早就中箭還未來得及掙紮倒地而死,鮮血詭異的黑,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周邊的毛皮,驚悚的狠辣毒性讓看慣毒物的清淺殤也不由的一驚。
“好厲害的毒。”
“好像沒有動靜了。”舒靖容等人掩藏於灌樹叢林之後,絕對戒備的等待著再一次的攻擊風潮,但見好像恢複到了死寂的平靜,雲翦沉不住氣的問道。
“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隻怕更可怕的還在後麵。”夜吹寒冷靜的說道,截殺嗎?看來那個女人是沉不住氣了,隻是不知他們到底安排什麼招數,越安靜就代表著截殺的伎倆越狠毒!
此刻忽有一陣紫霧彌漫在山林中,一股誘人迷醉的芬芳甜膩的充斥著周邊,清淺殤輕輕一聞,對味道敏感的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般甜膩如夢的香可是最為霸道的迷迭之香!連忙掩住鼻口對著舒靖容等人喝道:
“快屏住呼吸,這香有毒!”
但就算他再提醒,還是有少量的香粉被吸入到口腔中,舒靖容隻覺神經一恍惚,身子輕飄飄的飛起,如成仙一般,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忘記了痛苦與悲傷。突然間,腦中另一種鏡像又出現了。
她今生的父親,韓清湍被淩遲殺死的畫麵重複的在她的麵前一次次的出現,那死不瞑目的慘象,和痛到極致的怨恨在心裏慢慢的升騰起強烈的殺意,渴望毀滅整個世界的憤怒使她全身顫抖!
極致的歡愉和痛苦的回憶隨之而來,在腦中拉扯廝殺,硬生生的像是要把腦袋給撕裂掉!
再看夜吹寒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眼早就失去了平常時的冷靜,細密的汗珠遍布額頭,緊閉的雙眼滿是掙紮和恐慌,青筋盡顯的手臂握成拳狀,似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