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你覺得她怎樣?”聲音很是低沉的仿若自言自語,但夜羽萱知道穆凜冽聽見了。
“從容不迫,眼神清澈,落落大方無一絲破綻。”冰冷的話語中很是簡潔幹脆,聲線也無一絲大的浮動。
“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她掩飾的太完美了,她是三皇子的婢女?真有意思,這夜月的天慢慢的要變了,我們準備好好的看戲吧” ,灼若芙蕖的臉上出現一絲古怪的笑意,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大變很是期待,暴風雨前的寧靜?如果不能從這汙濁中跳出來,那麼就讓它變的更昏暗吧。
服侍好萱王妃睡下之後,舒靖容從房中退了出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在這裏已經度過了一天了,萱王妃和萱王爺對自己也越來越信任,王府中人對她這個神似陌郡主的小婢女也是敬畏有加,似乎情況正靜靜的按照原本計劃好的方向走著。
正想著,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你是誰?”
舒靖容尋聲望去,卻發現自己走神中走到了原先的花園中,依舊是那個杏花樹下,夜羽萱仍然靜立在那裏,眼神在昏暗的傍晚中依舊亮的驚人,舒靖容皺了皺眉,隨即答道:
“阿靖”
“你接近宣王爺和宣王妃有什麼目的?”咄咄逼人的口吻讓舒靖容有點不喜,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即使心中無尊卑意識,但避而不答不是她的風範。
“隻因奴婢長的與陌郡主稍微有些想象,所以宣王妃才誤以為我是她的女兒,奴婢隻是想陪陪宣王妃而已,並不其他的目的。”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夜羽萱眼中掠過一絲讚賞,語氣也少了一絲淩厲。
“你是三皇子的人?”
“奴婢是三皇子的貼身婢女。”眼神從未躲避她的審視,清澈的無一絲隱瞞。
“倒是很有膽色,確實長的和陌妹妹相像,不過做奴婢的就該有做奴婢的覺悟,不要去有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別乖我沒提醒你,皇家的水很深,你一個小小的婢女還是遠離的好,做好你的本分。”
說不清什麼感覺,夜羽萱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心中有些許的不忍才冷言提醒道,她控製不了自己的人生,但還是希望這個姑娘不要當了犧牲品了吧。
“謝謝,我明白。”這句話不是以阿靖的角色說的,是以她舒靖容的口吻說的,謝謝,你善意的提醒,但是入了局要出去就難了。
“冽,走了。”淡淡的說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一抹幽香。舒靖容嘴角勾起,夜羽萱,我記住你了。
煙籠寒水月籠沙,永夜不欲睡酒家。待得月光透窗來,卻離燈影人歸去。
夜幕沉沉籠罩著一方的寂然, 月色冷冷勾勒出蔓天的清輝。疏影橫斜水色清清,暗香浮動月影婆娑,最美不過冷月夜。
舒靖容手持一本古冊靜坐於寒窗之前,燭光剪剪跳動一室的清幽與安寧,紅燭隨風而動,搖曳出曼妙的舞動風情。舒靖容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合上了古卷。
失心之病不比尋常病痛,就算放在醫術發達的現代也不一定有很有效的方法,再加之宣王妃患病已久,良石無用,舒靖容查遍古書也沒發現良方,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好好的調理。
“阿靖,睡了沒?”一聲不緊不慢的敲門聲伴著那道低沉而穩重的男聲響起,舒靖容皺了皺眉,夜吹寒?
起身走到門前輕輕的打開了門,定定的看著那雙寒若星辰的眼眸,心裏閃過一絲異樣,舒靖容對男色免疫,但客觀來說,夜吹寒長的算是極好的。一身溫潤如玉的君子如修竹風姿林立,嘴角淡淡的笑意更添一絲風華之感,也許就是這般的謙謙君子才騙了世人的眼。
“有事?”舒靖容輕啟櫻唇,一貫冷清的口吻有淡淡的疏離之意,燭光暈黃的光隱射的舒靖容臉上燦若薄霞,恢複本來麵目的舒靖容原本就絕豔傾城,白玉若雪的臉頰上豔若桃李,水色印染的唇上光澤流轉魅惑的風情。
“嗯?你看醫書?”夜吹寒受惑於那誘惑無限的櫻唇,抿了抿發幹的嘴唇,狼狽的掩飾了眼中的波濤暗動,眼神落於那案幾上的古卷中,眉頭一緊迫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