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陪著劉川渝悶悶地往前走,可能是顧著後麵的紀問安,川渝一直都不肯再開口說話,希安隻得落下幾步,衝著林是小聲道:“你和紀問安先回去吧,我和川渝再散會兒步。”
林是也看得出紀問安和劉川渝之間有些不對勁,便點了點頭,“好,你手機帶了麼?”
希安拍拍自己的口袋道:“帶的。”
“有事就打我電話。”林是揉揉她的發心道。
紀問安焦急地望著越走越遠的劉川渝,卻不敢走近,隻好問希安,“川渝她還好吧?”
希安倒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她是不會隨便質疑紀問安的,況且看他的表情,應該是真的在擔心川渝,“我也不知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川渝在逛會兒。”
紀問安皺皺眉,遲疑了一兩秒鍾後道:“嗯。”
目送紀問安和林是的背影遠去,希安和劉川渝並肩坐在還算幹淨的水泥路沿上,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風有些大,劉川渝軟軟的短短的頭發被吹得東倒西歪,“你也知道紀問安的脾氣,他開玩笑開得慣了。幾個星期以前,他和我說公司裏一個新來的小女生挺漂亮的,我沒在意。大年三十是我一個人過的,他沒有回來,我發短信給他,他說那個女生一個人在外地,挺可憐的,他帶她出去吃大餐去了。”劉川渝定定地望著希安,眼睛裏的淚珠不斷滾落,“我沒信,我沒信。我們前一天吵架了,我以為他回他爸媽那裏了。”
“說不定有誤會的。”希安抱著她的頭道。
“我看到他錢包裏的照片了,是那個女孩子的,她很年輕,實習生,大學都沒畢業,才二十歲。”劉川渝一邊吸鼻子一邊用袖子揩眼淚,“比我漂亮。”
“你和紀問安已經結婚了,你要相信他。”事到如今,希安隻有如此安慰劉川渝,“事情肯定沒有你想得那麼糟。”
“我要的不多,如果他連最起碼的尊重和忠誠都不能給我的話,我會選擇放棄這段婚姻。”劉川渝的眼神決絕而淩厲,容不得希安再做勸說,“希安,你最清楚我的,別再勸我。”
希安不滿地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麼?會勸你為了一段虛無的婚姻而選擇隱忍不發麼?假如紀問安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第一個替你揍他!我舅媽說了,花心的男人最要不得。”
劉川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既帶著笑又帶著未幹的淚痕,“我一直沒問他就是想等他自己告訴我,他不願意說,我不強求。不過等到捉 奸在床那一步就太難看了,倒不如現在好聚好散,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孩子,我不用為了任何東西委屈我自己。”
紀問安雖然小錯不斷,但是在大事上還是比較靠譜的,更何況出軌是劉川渝的大忌,他不會這麼分不清輕重緩急,希安拍著她的背道:“再看看吧,我讓林是替你問問紀問安,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給他一點信任。”
“不是我不願給,是他不願要。”劉川渝望著冬日裏光禿禿的山包,用手撥弄了一下被風吹到眼睛裏的劉海,慘淡地笑了一下,道:“我們認識了六年,在一起四年,結婚六個月,我從沒查過他短信也很少過問他的行蹤,因為我相信他。他說過會對我好,我就信他。我不是那種一定要讓別人說愛我,我才會有安全感的人。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有恃無恐,隨便踐踏我的信任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