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正在替我穿衣的丫頭,問道:“怎麼回事?”
“今日是小公主的滿月日,副丞相請夫人參宴。”
小公主?是我的孩子嗎?即如此,那劉媽為何說我不曾生過孩兒,子恒這到底是何意!我順從的由著女婢們替我梳洗打理,我太想知道這其中的原由,而這隻有子恒才能給我答案。
一樣的滿月宴,卻比當年睿兒的要隆重的多,看來如今的他當真是今非昔比。
我來的過早,所以暫且在宴席正廳的側房裏等待,不覺的就掛念起子建,他知道孩兒的下落嗎,他真的可以平靜的生活了嗎,還有婉兒,但願他們已經燕好。
“你平靜了許多,想來禁閉對你是有好處的,我早該如此!”
我緩緩回身,一抹熟悉的身姿英挺的立於麵前。此刻的子恒比以往肅冷了許多,眉宇間的霸氣彰顯無疑,一雙幽眸我再也瞧不真切了,但濃濃的恨意卻顯而易見。
“子恒,恨,會如同你當年的愛一般,擺脫不了,唯有放手才是解脫。”此刻麵對他,我確實平靜了許多,過往的許多事,真的很難用對錯來分辨,如今的我們究竟是誰的是,誰的非呢,我不再計較,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唯一記掛的隻有楊修,我真的隻想平靜的離去,可是離去前,我得見上女兒一麵。
“宓兒,來日方長,恨,沒有什麼不好,況且我並不想擺脫。”他笑著走近我,可是嘴角掛著的冰寒卻是讓我感覺冷到了骨子裏。
“走吧,宓兒,今日是美人的女兒滿月日,你該去給她道賀。”
我沒有多少驚訝,他不可能讓孩兒留在我身邊,可是這不是子恒的親骨肉,郭氏會待她好嗎!
“子恒,你說過,對我沒有不能包容的事。”我希望子恒能以此善待我的女兒。
“所以你依舊是我的正室夫人,所以你依舊安然無恙!”說完,再不看我一眼,獨自前往正廳走去,背影決絕而冰冷。
罷了,是我天真了。
宴席上,我與郭氏坐在子恒的左右邊,郭氏的懷裏抱著我的女兒,孩兒出生已有三個月了,可是今日我們才初次相見,我竟連她的臉龐都看不真切。
匆匆環顧一番,沒有看見子建,我便將眸緊緊的鎖住我的寶貝。她大概是有些餓了,開始不耐煩的針紮起來,郭氏卻完全不顧,仍是抱著她承接他們進獻的祝賀。我著急的想要過去把她抱過來,卻被子恒不著痕跡的拉到身邊,陪他一起承飲他人敬奉上來的酒。
“想不到夫人大病初愈仍是國色天香,下官此生還從未見過比夫人還美的女人呢!副丞相好福氣啊,這酒可不能少喝,夫人也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