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說實話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他看著手中在陽光下依然冰涼的墨色令牌,無奈的笑了笑,想了想還是將它放入了自己的身上。
在小村子的另一邊,一個同樣身穿黑袍的男子靜靜地靠在一株桑樹下,靜靜地讀著書,偶爾有好奇的孩子走過來看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在讀什麼,還是對他笑了笑,男子低下頭。摸了摸孩子的頭,也對這孩子笑了一下,便引來陣陣少女的尖叫,原來自從這男子站在這裏開始,便有一堆花癡的姑娘站得遠遠的看他,一個個恨不得眼睛裏冒出光來。子墨合上書,心裏有些感慨,還是這種小地方好,沒有那麼多的算計也沒有那麼多令人作嘔的阿諛與奉承。
子墨感慨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一下,引來那邊一堆女子一陣心痛的叫聲,子墨沒有在意這些,他在想著趙天師給自己的那個模糊不清的指示,“荒丘嶺有變,此變事關重大,慎重,慎重。”
魔界的人都來了,這地方到底要出現什麼?
子墨作為為數不多知道這裏將要有事情發生的人,自然注意過武試上的事,在對淩宇產生興趣的同時,他並沒有生出要去招攬淩宇的意,一者,儒家的地位在那擺著,自己也不是公輸夜那白癡會折了身份去邀請。二者,子夜相信沒有一名劍修會不去選擇儒家,再者這世間天才多如牛毛,淩宇在他眼裏也就如此而已,沒有成長起來又於儒家何用。隻有那墨家山中歲月無數,沒見過什麼天才才會如此。嗬嗬,子墨心裏暗笑了一聲,揚了揚嘴角又是一激起一陣尖叫。
子墨將心思收回,看了看那些假裝是商人的各大勢力,嘴角不禁上揚了一下,臉上露出略帶諷刺的笑容,這些白癡什麼都不知道就想摻和一腳,到時候命丟了,不知道那些勢力會不會心痛。
子墨笑了笑,便又把書打開,靜靜地看了起來。
陽光靜好,年輕人的臉龐微微發著光,笑了起來。
天慢慢黑了下來,天際劃過幾道黑影,若是在平常,定會引來眾人的驚呼,可是今夜誰會關注這些呢,因為天上飛來飛去的黑影太多了,多的讓人恐懼,村裏的老人早就把門關好不再讓孩子和年輕人出去。
今夜的修士太多了!
無論在哪裏,你都能看到修士的身影,隻聽見一人高聲喊道,“既然大家都不在藏著掖著了,又何必再這麼畏畏縮縮,我秦家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件東西找出來,就看你們爭不爭的過了,你說呢,齊滄海?”果然,有秦家的地方就有齊家,隻見一個男子從黑暗裏走了出來,須發皆白,但是看上去隻是一個中年人罷了,中年人向秦姓男子抱了抱拳,卻譏笑道,“那也要看你秦家有沒那麼大的胃口,萬一崩壞了牙口可不好。”男子話一出口,那些看不慣秦家囂張作風的勢力便都附和著笑了起來。
“嗬,齊家倒是和這些牆頭草打得一手好交道,就是不知道關鍵時候他們會不會反咬你一口。”秦姓男子略帶一絲鄙視的目光看了看那些笑的小勢力說道。
“這你可就管不著了,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齊滄海笑了笑,同樣譏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老祖宗幾千年前的小恩怨嗎?每次見都要吵個不休,你們不煩,老子還煩呢!”一個扛著鐵劍的大漢扯著嗓子吼了聲,隻見他上半身****,裸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幾條暴起的青筋像小龍一樣盤在他的手臂上,顯得格外猙獰。
“嗬,連農家的瘋子都來了嗎。”子墨還是倚在那棵桑樹上,隻不過這次他的眼神難得有了變化,“我倒是看看這兩家敢不敢惹這瘋子,子墨感到一絲有趣,唯恐天下不亂的想著。
“哼!”“哼!”沒想到齊秦兩家竟然都隻是哼了一聲,皆轉過頭去,竟都不再說話起來。這在外人看來不可能的事,竟然真的被大漢的一聲喝罵給罵成了。當然,外人該奇怪的奇怪,知道實情的人也不過是笑笑,誰都知道,那農家的瘋子可是一個天生攪局的貨色,因為是個小輩,長輩人物又不好對他出手,平輩的又不一定打得過他,所以誰要是惹了他,嗬嗬。
隨著齊秦兩家都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人願意在所謂的機緣出現前白費力氣,所以場麵也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也許沒人看到,也許也沒有人在意,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小閣樓上淩宇偷偷地看著這一切,他很緊張,從他一直抖動的雙肩便可以看出來。淩宇的拳頭握得很緊,緊的讓手濕潤起來。沒有人能理解淩宇現在的心情,至於什麼所謂的機緣,淩宇知道,這和目前的自己真的沒有半點關係。
是到了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夜色中淩宇從樓梯上跳了下來,回頭望了望這個小山村,摸了摸還在睡夢中的大黃的頭,提著一把劍,慢慢地消失在了黑夜裏。
二十代人皇七年,荒丘嶺出奇寶,儒家子墨奪得機緣,魔界修士現,齊秦兩家死亡慘重,墨家傳人出世。——《洪荒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