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府,大小姐的院子裏一簇簇五彩繽紛的鮮花輕微晃動著,兩個身影迎風並立。這兩個人真的隻是站在郗婉的房門前等著。
宇文璟天負手站在閉著的門前,看著身旁立著的白色身影。忽然想到這樣還挺有意思的。頗有興致地開口,“不知二小姐可懂得醫術?”
“郗晴隻不過一介閨閣女子,並沒有什麼醫術方麵的本領。”
“可依我看二小姐氣質不凡,不似尋常閨閣小姐。”清冷的聲音中略帶著一絲笑意。
“那是郗晴唐突了,並沒有什麼不凡的,郗晴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宇文璟天看著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他感覺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和他說話,總是有些很特別的感覺。要說這郗府還真是不來不知道,還有這樣超然卓絕的千金長於深閨之中卻從未聽人提起過。隻是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心思,宇文璟天感到好奇,並不想太為難她。
“二小姐可願與我打個賭,我相信文竹公子可以有辦法立刻治好令姐的病,而且能恢複如常。”宇文璟天意味深長地說道。
郗晴緩緩地轉過了身來,還是那麼得淡然,“文竹公子的醫術自然是出神入化的,我對王爺的話確信無疑。隻是郗晴還是要大膽說一句——”
宇文璟天低頭看著那雙清澈流光的眼睛。
“有一種病再好的醫者沒有辦法治好。”
“什麼?”
“心病。”郗晴以為他是在問她說的是什麼,回答道,“還需要心藥來醫。”
“哦。”宇文璟天挑了一下眉毛,“原來郗小姐想說的就是這個。”
郗晴微微一笑,“做妹妹的眼看著姐姐憂心自然是很替她著急,畢竟婚姻大事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請問王爺可了解我姐姐的脾氣秉性?在彼此之間還未熟悉的情況下,就遇到這樣的婚約,無所適從的心情是難免的,王爺不覺得終是有些勉強了嗎?”
“嗯,也是。”宇文璟天點了點頭,“郗小姐這樣說得也有道理,倒是我考慮得有欠妥當了,可是如今這個局麵,婚約是已經成為定局了,我也隻能多加補救了,以後我會多注意這些方麵多來府上走動,相信會讓令姐盡快紓解心意的。”
“那看王爺的表現吧。”
宇文璟天忍著沒笑出來,“那二小姐不妨先向我說說令姐的脾氣秉性吧。”
“我姐姐嘛,性格開朗心思單純,凡事直抒胸臆不會隱藏,”郗晴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不習慣太過拘束,喜歡新鮮熱鬧,毫無心機城府,到了深宅大院裏就會比較容易受委屈。”
“……好。我以後會注意的。”
前麵來回踱步的人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他。王爺竟然會這麼好脾氣?郗晴一時間腦袋飛速地轉著,怎麼感覺跟設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呢?眼前這個人怎麼看著都不像傳聞中冷若寒冰不近人情的暮王爺啊,還是說他隱藏得太深了,可是又沒道理啊。
“郗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看著她眼神中的茫然不解,宇文璟天還是忍著笑問道。
隻見郗晴慢慢地上前兩步,又走到了他的麵前。
“王爺可是真心要娶我姐姐?”
對上那雙眼睛中無比認真的神情,宇文璟天沉默了一下。
過了半晌,他點了一下頭,“我是真心對待與郗府的這門親事。”
郗晴淡淡地垂下眼瞼,“那——我就沒什麼好為難的了。”
“……”宇文璟天默然,目光中卻有一道暗芒閃過。
“隻是,有件事還需要提醒王爺一下。”郗晴又抬起頭來,“今日一見可知王爺果然是文質彬彬,正人君子,隻是人言可畏,外麵的傳言還是要有所留意的。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相信王爺本人自然可以化解那些流言的。”
“那就先多謝郗小姐的提醒了。不知道,郗小姐之前有沒有為那些流言所影響呢。”
郗晴也沉默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搖了搖頭,“我不相信傳言。”
“那就好。”
“那——還要請文竹公子不要再為難我姐姐了。”
宇文璟天忍俊不禁地點點頭,看著那道白色身影走進了房間內,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