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憔悴的臉孔看了眼陳羅斌,她有些疑惑,哥哥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帶著朋友來家裏。
柚子的家就一間房子,四口子擠在這裏睡,柚子原先和爸爸一起睡,妹妹和媽媽則擠在另一張床上,中間掛了張白色的布擋開。進到柚子家,陳羅斌感到震撼了,柚子的家裏十分的寒酸。沒有彩電,沒有家具,沒有衛生間和廁所。就一張破舊的木桌看起來還值點錢,上麵放著一個褪色的茶壺,和一些書本。而柚子的媽媽現在正病怏怏的躺在右邊的小床上,腦門上墊了一塊白毛巾,嘴唇發紫,口中喃喃著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媽。你怎麼了?”柚子見狀先是一怔,隨後撲到了床邊。柚子看著他媽媽,心都快碎了。如果媽媽再去世了……柚子不敢再想下去,平日裏堅強的男孩此刻卻淚如雨下。
那個女孩走到柚子的身邊哭著說:“哥,媽媽今天早上又出去借錢了,後來鄰家的李伯伯發現媽媽她……一個人暈倒在巷口,在鄰居們的幫助下才抬回了家。”
兩兄妹抱著頭哭了。陳羅斌默默的走到柚子媽媽的窗前,摸著柚子媽媽的額頭陳羅斌心中一驚道:“發燒了,應該是勞累加上心理負擔太重所致。這種情況可不能耽誤,柚子,趕緊給阿姨送醫院。”
陳羅斌的話驚醒了柚子和那個女孩。柚子急忙背起自己的媽媽,跟著陳羅斌向外麵走去。
“哥!”女孩突然叫了句。
陳羅斌和柚子回頭卻發現女孩的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家裏已經沒錢了……”女孩說著,眼神裏充滿了絕望,但陳羅斌從這個女孩眼角閃爍的餘光中發現,她似乎有什麼心事。
柚子和陳羅斌相視了一眼笑了:“玲玲沒事,哥現在有錢了,你先在家等著吧。媽的病,爸爸的喪葬費,還有咱倆的學費哥能籌集到的。”
說完,柚子背著他媽媽和陳羅斌跑了出去。
女孩坐在門口哭了,她還不知道陳羅斌借給柚子錢的事情。她以為哥哥是在安慰自己。
樓梯口漸漸的傳來了腳步聲,一個20多歲,穿著黑皮衣,梳著背頭的青年走了上來。這青年一臉淫笑,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哎呀,玲玲,你怎麼又哭了。乖來給哥哥笑一個!”那個青年走到女孩的身邊,一把摟住女孩的腰,手指不安分的朝女孩的胸口摸去。
女孩沒有吭聲,擦了下臉蛋上的淚水,扭頭很認真的看著那個青年道:“騾子哥,你是不是在‘金碧輝煌’夜總會上班?”
青年一愣,但隨即淫笑道:“是啊,我的好妹妹,怎麼你想去那玩?”
“我能去那裏當坐台小姐嗎?”女孩一咬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陳羅斌和柚子已經把柚子媽送進了醫院。掛號費,診斷費,醫藥費。一番折騰下來,共計600多元。這才99年啊!一個發燒就得花去600元。難怪前世2010年那會有多麼多人因為看不起病,怕連累家人選擇跳樓,安樂等輕生手段了。陳羅斌在心中感慨著,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兩天,陳羅斌將3萬元放到了柚子的手中,柚子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將阿姨的病治好。叔叔的葬禮,我會找人幫你辦的隆重些的。我先回去了柚子,我幫你給班主任請假,你自己多保重。”陳羅斌拍了拍柚子的肩膀,向學校的方向走去。這路上陳羅斌萬分感慨。自己依靠前世的記憶和自己的努力重獲新生後,獲得了不菲的成就。但如果放在前世,恐怕他也會跟柚子一樣,在現實中無助,在困境中掙紮。
“乾坤八卦,世間陰陽,算命,改命!小夥子,你前途未卜啊,來算一卦吧。”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陳羅斌剛下公交正急著往學校的方向趕,路邊的一個算命先生卻叫住了他。
陳羅斌麵無表情的擺擺手,正了下自己眼眶上的平光鏡。正準備跑向學校,那算命先生卻像蚊子一樣盯住了他:“小夥子,這一卦不算,你會後悔第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