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還以為是黎茜茜愛漂亮、怕麻煩,不想這麼早生小孩呢。現在聽李雲潔這麼說,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哦,你嫂子身體有問題嗎?” 柳涵煙不覺下意識的小聲問。
“本來是沒有。”
李雲潔搖搖頭也低聲道,“我聽說,我嫂子大四時懷過一胎,可那時她考上了研究生。為了完成學業她把孩子流掉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婚後就一直懷不上。估計是那次流產導致哪裏出問題了。她跑了好多家醫院,首都、東方明珠等地方都去過了,花了不少錢。後來總算懷上彬彬了。”
“噢,這樣啊。那你嫂子為了懷彬彬還真吃了不少苦。”柳涵煙不覺由衷的喟歎。
接著腦海中什麼東西一閃,思緒霎時就有些恍惚。她從五年前流產後,大姨媽就不準時了,經常三四個月才來一次,而且量很少,兩天就完事。
這按道理也是不正常的。可她以前覺得這樣挺好,省了麻煩,所以也一直沒有去醫院看過。
再說,她一個女孩子,哪敢去看婦科啊?總覺很丟人很尷尬的我。
但如果會影響生育的話,是不是應該早點去看看?
話說袁紹文都三十四歲了,不能拖,他們婚後得盡快要個孩子才行。
不過,目前手上這個案子趕時間,好像也沒空去醫院看,要不,等金星的珠寶展以後再說吧。
起碼是設計樣品完成之後。
***
這天,柳涵煙上了趟洗手間回來,卻看到自己辦公桌上放著一封掛號信。她不禁有些好奇:這年頭,還有人給她寄掛號信?
而且這麼薄,會是什麼東西呢?
對麵的金希含抬頭看了她一眼說:“剛送過來的,你自己看一下吧。”
柳涵煙狐疑的拿起輕飄的掛號信,一看那紅色的印刷體投寄地址,臉色不禁一白。京南市北城區人民法院?
柳涵煙頓時腦袋“嗡”一聲蜂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法院傳票嗎?自己的案子要開庭審理了?
那天黎亞楠說,至少要讓自己在牢裏呆十年,難道真的就要自己的罪了嗎?
這事發才二十來天呢,竟然速度這麼快!
柳涵煙捏著掛號信頹然跌坐在椅子裏,卻怎麼也沒勇氣去撕開那封掛號信,那輕飄飄的信函,此刻仿佛有千斤重一樣。
怎麼辦?怎麼辦?
她心神大亂,腦海中亂糟糟的像亂麻一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是這樣嗎?根本沒有確鑿證據也能雷厲風行的定案審判,而且隨便就能判我草根小民十年以上的徒刑?
柳涵煙雙手捧著頭糾結了許久許久。
但是,害怕也要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不是?隻要送達了,自己就是不看,這法律文書也是具有法律效率。
那還不如看看到底是什麼,自己心裏好有個底。然後告訴紹文叔叔,和他商量一下。
想著, 柳涵煙最後顫抖著手,終於咬牙將掛號信封口剪開。
她抽出裏麵那張蓋著北城區人民法院的公章打印函一看,竟然是要她11月XX號,也就是下星期二上午九點,到北城區人民法院接受法庭調查。
“法庭調查?不是開庭審判嗎? ”柳涵煙一愣,隨後有些欣喜又有一些擔憂。
雖說不是馬上開庭審理,但是不是我這一去就要被逮捕?然後就關在看守所裏,等候審訊、開庭?
柳涵煙不知道,但她心裏很恐懼很害怕。監獄就是暗無天日的地獄吧?我能在裏麵呆十年?
先不說進去了裏麵嚴厲的懲罰、惡劣的生活環境,沒有任何人身自由;那裏麵恐怕都是一些窮凶極惡、潑辣凶狠、桀驁不馴、陰險狡詐的女犯人吧?我這樣嬌柔的性格進去,不是會很快就被裏麵那些罪犯撕了?
渾渾噩噩地驚恐中,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 柳涵煙謊稱自己頭痛不想吃飯,先後拒接了呂玲玉和金希含一起出吃飯的邀請。
她想找個私密的地方跟袁紹文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商量一下她去了法院之後到底該怎麼說。
等辦公室的人都走了之後,柳涵煙正要關上門打電話,不想一個人眼疾手快的伸手頂住了即將關上的辦公室門。
柳涵煙心驚膽顫的瞪大明眸一看,竟然是滿臉沉靜、深邃的眼睛不怒而威的藍發淩浩然。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柳涵煙不禁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