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運氣好,相當好!”柳涵煙拉了一下自己雙肩包的帶子感歎道,
“我們的車廂連翻兩下,直接頭下腳上的滾到田野裏了。還好那是幹旱的北方,不是江南水鄉,不然翻到水塘裏估計直接悶死淹死了。”
“哇!”劉青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麼驚險啊?那你怎麼沒一點事呢?”
說著又拉著她的手上下仔細打量,可柳涵煙的確連個擦傷、青腫都沒有。
“嘻嘻,我有兩大免費保鏢啊。”柳涵煙不覺嬉笑打趣,“一左一右的護著當然沒事。”
“是嗎?那陳逸歌和淩浩然怎麼樣?”劉青不禁又關心的問。
“淩浩然當場昏迷;陳逸歌額頭手背掛彩,還崴了腳脖子。”柳涵煙頭一歪有些沒肝沒肺的說。
“切,那你還那麼高興!”劉青不滿的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相對而言,都是小KS啦。”柳涵煙純純一笑,和劉青邊說邊並肩走向教室,“不過,我當時真的嚇懵了……”
中午在食堂,柳涵煙三人各自被自己的室友同學包圍著打聽火車翻車時驚恐的災難場麵,一個個當曆險故事聽得津津有味。
也有不少人很不滿意那短暫的翻車情景,似乎要翻得更驚險刺激、慘絕人寰、驚天動地、鬼哭神泣才行。
柳涵煙無語:“姑娘,這翻火車已經夠慘了,你居然還希望我們這些乘客更慘一點?最好整列火車全翻下去,像根圓木棍一樣滾幾下,然後哭爹喊媽、呼天叫菩薩的死傷過半是吧?”
淩浩然則直接翻白眼回了一句:“你們去看懸疑或驚怵小說吧。”
因為一.夜的“哐當、哐當”火車輪子輾壓鐵軌的聲音,加上沿途停靠車站、上下旅客的聲音,柳涵煙並沒睡好;所以吃過中飯稍稍洗漱,就想趕緊補一覺。
不然下午還要上課、上班,可真就沒精神了。
她脫衣服剛要躺下,手機卻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自己父親的電話,感覺有些奇怪,便伸手接了:“喂,爸。”
他父親柳可青一般都不給她打電話的。
開學前,她自己買了手機,特意打過去告訴父親,這是自己用打暑期工賺的錢買的手機,以後多給自己打兩個電話。
可父親除了寄錢過來打個電話告訴她,其他時間仍然不打。
她多打兩次過去,他還說她浪費電話費,有事就說,沒事就不要閑聊。
她不覺一愣,感覺很委屈:她想感受一下父愛親情也是閑聊嗎?
難道她真是那個家裏多餘的?
自從婆婆過世後,四年,父親隻回來過兩次,而她隻是三年前的正月見過他一次。
去年寒假,自己高三要補課,不能回老家,他都不來江海三中看自己,在繼母娘家住了幾天就匆匆回沿海惠州了。
隻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說:“好好讀書吧,考上一本二本我會出錢供你,三本以下就不要讀了,自己去打工養活自己。”
她咬牙拚命憋住才沒有哭出來。這就是她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