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理睬她,昨個還敢朝自己怒吼了。他還真沒看出來,嫁給方傾城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妻主是個慫包,跟她過了兩年了才知道她還是個窩裏橫的慫包。哼,在外麵連話都說不利索,在家裏就橫起來了!這以後是不是還要對他動輒打罵啊!如今可好,又來破壞他的妝容,真是個臭不要臉的遭瘟女!
“哪能啊?”她是有正經事的好伐親,要不在他麵前晃什麼,勾引帥哥?勾引美女還差不多!
杏眸中閃過一絲輕蔑,趙柳陰陽怪氣的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妻主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他更確定心裏的想法了,方傾城在外麵受了氣,回家找他撒起氣來了,當他是什麼,受氣包嗎?
無語的搖搖頭,方傾城也有些火氣了,暗自吸了口氣才淡定的道:“你至於嗎?去洗個臉重新畫一個不就行了?”
現代女性也愛美,在女尊國,趙柳這個男人也可以愛美,可愛美是有限度的,趙柳就有點病態了,在這麼愛下去,恐怕還得變態!
趙柳也不甘示弱,高高的揚起了下巴,眼中的不屑顯而易見,“我就是至於,很至於,哼,你能怎樣啊?”看著方傾城方才那不在意的樣子他就心裏不舒服,她一個沒用的窩囊廢,根本配不上自己這麼漂亮溫柔的男子。以他的姿容樣貌就是去給鎮上的富戶做正夫都沒二話,方傾城憑什麼看不起他,她根本就不配!要不是因為…她真以為她能娶到自己,簡直是做夢都沒有的好事,還如此不知珍惜!
方傾城不想跟他糾纏這些沒用的,直接問道:“咱們家米糧也快斷了,地瓜也快吃完了。還有一個來月才能秋收,咱們家還剩多少銀錢啊?”
她可是記得,原主是把家當全交給趙柳這個夫郎了。趙柳花錢沒數,不是托村人去鎮上給他買點心,就是去買衣裳首飾,要不就‘借’給他家娘了,趙老娘那德性,估計也是肉包子打狗了。原主也沒責怪過他,掙了錢不就是為了花的嗎,何況以原主對趙柳的感情,這些都是小菜一碟。
隻是趙柳有了身孕後,花錢的地方多了。但是原主除了去田裏種地,賣了自家糧食,閑時也挖些山珍野物去賣,還去當了五六個月的小二娘。大英姐當時也是不斷地送吃送喝,就連趙柳生產時的穩公都是林家花錢請的。之後,原主在家裏邊伺候月子一邊出去做活掙錢,也攢了五兩多銀子呢。
她才交給趙柳沒多久,想來,就算趙柳再會花,也多少還有剩餘的吧?
趙柳水潤嬌柔的雙眸剛迸發出濃重的厭惡瞪向方傾城,聽到這話麵上閃一抹不自然,不過轉瞬即逝,呐呐的道:“早沒錢了,你生病看郎中不得花錢啊,你都好久沒給過我銀錢了。”說著他又覺得委屈了起來,那抹不自然的神色也沒了,本來他的氣就沒發完,抓住這個由頭又抱怨了起來。
聽著趙柳說什麼他多久沒吃點心了,沒買新綢布了,都不敢出門見人了。一會兒,又抽抽噎噎的嘀咕她生病的時候,方韻做的飯有多難吃,又吃不慣林大英送來的糙飯雜糧,就托村人從鎮上帶飯食,這兩天沒錢了,他都好久沒吃到可口的了。
方傾城都想抽噎了,老子上輩子是得有多缺德,才被老天爺發配了這麼個老公,好歹是女尊了,還攤上了這位極品。
“阿城,你什麼時候往家裏交錢啊?”
方傾城轉身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趙柳柔柔弱弱卻理直氣壯地要錢聲,就像民工兄弟跟拖欠工資的老板要錢似的,理所當然中還透著濃濃的渴盼。方傾城極力克製著回去甩他兩巴掌的衝動,快步走了出去。
在柴房裏找了個竹簍背上,拿著鏟子,一手拿著枝棍棒,就出了院門。
沿著屋後彎彎曲曲的泥土小路,來到山腳下,方傾城看著眼前的美景有瞬間的恍惚,看慣了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大都市。乍然見到起伏跌宕,連綿不斷的山野時,有些新奇。山很高,兩座奇峰彙聚,拔地擎天,崢嶸巍巍,這是大自然的驕子,塑造出它威武雄壯的氣概。
方傾城一路往上走,廣闊的山林幾乎覆蓋了所有的山脈,芳草萋萋,野花豔人,心裏的鬱氣也去了大半,看著這鬱鬱蔥蔥的景象心裏更是歡喜。
她雖然不是來欣賞風景的,卻是來找藥材的。她曾在《古藥記述》中看到過根莖類中藥材的種植法,其中就提到在這盛夏七月裏,山裏氣候涼爽宜人,日夜溫差較大。而且雨水充沛,植被茂密,常年雲霧繚繞,土壤環境溫度濕度大。紫外光強,土壤大部分是黃棕壤和白鱔壤,有機質含量較高,而這些恰是大多數藥材適宜生長的條件。
村裏人大多以耕田為生,能識幾個大字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更沒什麼機會看書,自然知道藥材的人就更少了,而基本懂些藥理的,也就是村裏的郎中了。即使方傾城將藥材挖回去,也不會太紮眼,別人說不定以為是野菜呢。
她倒是不擔心別人,主要是顧忌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