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白光灑落,落入青石地,無聲無息地毀掉了堅石。李星漢挑眉道:“還不快滾,我可不想手染螻蟻血!”
秦狩方才也在硬撐,此時也招過手,輕步飛踏,踩著紅牆青瓦遠去。三人也跟了過去,趁機離去。
李星漢雙眼卻沒了神采,晃晃悠悠地半撐著木劍倒在地上。嚴小軒的聲音也漸漸微小,在耳邊消逝。蕭白鳳看著李星漢,也看不透這少年。
木劍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被緊握在李星漢手中,不鬆分毫。這木劍,有何隱秘。蕭白鳳慢慢走近,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劍,不過是那劍。蕭白鳳握著,感覺並無特別。他一笑,這小子倒還真是一塊好材料。
長嘯破九霄,金影掠驚夢。李星漢感覺頭昏昏沉沉,醒來的那一刻木劍仍舊在手中。
嚴小軒還是那般囉嗦,不停地嘀咕著:“小淫賊,你醒了。都給你說過了,那木靈氣不能輕易使用,你非要挪用,很容易受傷的。若不是你神識強大,恐怕你早已見了閻王了。”
李星漢咳嗽道:“受傷?至少比你被奪好得多。”
嚴小軒道:“是,是麼?不過,我也有一些累了,可能要睡上十幾日左右,你可要幫我照顧好桃樹上的那大桃子。否則我醒來,決然不會饒過你這小淫賊。”聲音漸漸微弱,嚴小軒沒了聲響。
李星漢急聲道:“喂,小軒!你在說何桃子啊!你要睡,我可就把它吃了,也不知道好吃否。”
木劍卻仍舊沒聲響,沒了嚴小軒的囉嗦。李星漢歎了一口氣,望著白紗羅帷。
突然,他驚坐了起來。寬敞明亮的屋子中香爐依舊冒著嫋嫋青煙,泛著奇異的清香。青花茶杯擺放在四四方方的檀木桌上,仍舊有著熱氣。
那蠶絲被上仍舊有著胭脂之味,很是清淡,卻經久不散。這味道,簡直與那家夥身上的味道一般無二。
李星漢掀開那蠶絲被,踏下自己那髒兮兮的鞋子,回憶著方才的一切,疑惑道:“這該不會是蕭白鳳的房間吧?”
打開寬敞的紅漆大門,李星漢伸出頭左瞧右瞧,四下無人。長長的走廊蜿蜒曲折,也不知盡頭在何處。院落中的花草綻放著,清醒自然。
李星漢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就聽見了一聲嘲諷,似乎是蕭白鳳那廝。
果真,蕭白鳳換了一身華衣,道:“李大劍宗,深藏不露。當真好手段。”
李星漢摸了摸頭,笑道:“蕭白鼠,你可是在誇我。”
蕭白鳳道:“李家小子,論年歲,你可得認我為兄長,可你卻沒有一絲敬畏之心。論恩情,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也不感謝我?”
李星漢沒好氣道:“哪有正人君子街頭起哄,可有兄長窗下偷窺他人,說出去也不怕被恥笑。”
蕭白鳳輕咳了兩聲,緩解著尷尬。背後,又是一聲莊嚴的聲音:“白鳳,你倆在談論何事啊,也不給我這爹說一說。”
李星漢見過了蕭歌城牆一戰的俠義,自然心中對他充滿了敬畏。他恭恭敬敬鞠躬道:“蕭城主,星漢有禮了。”
蕭歌捋著胡須,笑道:“李家小子,頭一次見麵時,也不見你這番,這時又何來這般禮數。”
李星漢的麵色微微一紅,道:“蕭城主的劍法,星漢有幸目睹,自是仰慕,心中便多了幾分恭敬。”
蕭歌道:“我聽白鳳言,你劍術頗有造詣,老夫也有心試探試探你,可不知李家小子你可否賞臉?”
李星漢高興道:“星漢劍術若有蕭城主指點一二,那便是我畢生的榮幸。”
蕭歌道:“你這小子,倒也還會說話,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說罷,蕭歌右手一揮,遠處百層高塔之上那宛若柳葉的劍便一陣輕鳴,順著天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