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沮喪著臉,誹謗道:“不識好歹的小東西,老朽我何時道過半句假話。”他站起來而後抬頭望著天,又叫罵道:“無道!你這老家夥,”想一想,他又低聲輕言:“待本仙爺破了這狗屁封印,再和你好好聊一聊。”此時,他的牙齒已然咯咯作響,恨不得將那人挫骨揚灰。
說罷,他又向著李星漢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跑在街道上,李星漢心中還有一點愧疚,畢竟諾依從小就教導他尊重老人。如此對那老道士,卻不知是否太過分了。
不過,他卻沒有在想那些事情了。此刻,李星漢望著那人山人海,都擠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此刻寸步難行。
“那祥瑞就降臨在這一片地域了,我剛才都瞧見了。”
李星漢踮著腳,遠遠地眺望著,卻不知道如何回家。可沒一會兒,從遠處跑出來一個人,扛著一根竹子,滿臉燦爛。又一會兒,又是一個人,拿著一把椅子,樂嗬嗬。
就這樣,鍋碗瓢盆,雞鴨魚豬,層出不窮。
越看到後麵,李星漢越是疑惑,卻不知道這些人在做何事。
身後,響起了馬蹄的聲音。李星漢回頭一瞧,那是城主府的三千鐵騎,此刻盡數出動。
這隊鐵騎由城主的親信,那個銀色盔甲的神武男人,墨竹帶領。麵對吵吵嚷嚷的人群,墨竹勒馬,長槍捍地,地裂三分。
一聲巨響,人群便靜了下來,回首望著。墨竹目光橫掃四方,悠馬前行,人群便留出一條小道,任鐵騎而入。後方,是一八抬大轎,華麗富貴。
李星漢尾隨著這隊鐵騎,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而去。一路,狼藉不堪。
趙家的高牆被拆掉了三分之一,錢家的屋裏被洗劫一空,諸如此類。就如同強盜入村,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星漢心中不禁提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家中如何了。前方,有一個婦女哭哭啼啼,瞧著有一些麵熟。仔細一看,原來是麻嬸。
李星漢上前,安慰著她,不料來了個晴天霹靂。
“星漢啊!快回你家瞧一瞧吧,你家唯一那一頭豬,也叫人抬走了。”
李星漢急急跺腳,飛奔而去。一路聽聞,才知曉是一個天殺的小子,叫了一聲,祥瑞已化草木,庇佑一方。
結果人群騷動,一發不可收拾。
那小子貌似身著白衣,手中折扇翩翩,頗為神俊。
李星漢暗暗將此人的形象記在心中,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眼前的家,那扇破舊的紅漆木門已被卸下偷走。新竹,所剩無幾。
這左鄰右舍,還算他家遭殃最輕。諾依和李蒼無奈地看著這個家,苦悶一笑,好在家人平安無事。
三千鐵騎四處散開,抓捕著那些光天化日之下強搶之人。可人太多,拿的又是一些小物件,隻是賠償了一些銀兩,便未曾過多追究。
城主蕭歌親臨,慰問著這一片地域之人。
忽而,大地一陣搖晃,甚為劇烈。明日揮灑的光輝,卻是被遮擋,一切變得昏暗。李星漢抬起了頭,望著頭頂那參天的巨樹,目瞪口呆。
那是一顆桃樹,枝繁葉茂,高達百丈。那顆樹紮根在他家後院,是兩年前種下的。
“王八羔子!那才是祥瑞所化!”磚頭被砸在了地上,一聲脆響,那人懊惱不已。
蕭歌麵色狂喜,望著那參天桃樹。
又不知誰叫得一句:“福佑大趙,天降神樹!”全城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蕭歌轉過頭,自然知道那是誰喊出的。人群中,一個白衣少年郎走了出來,向著蕭歌而去。
那白衣少年郎道:“爹,福佑大趙,天降神樹啊!”這人便是蕭歌的獨子——蕭白鳳。
“果真如蕭公子所言,祥瑞化草木啊!”旁邊,也不知誰在拍著馬屁。
李星漢怒目圓睜回過頭,瞧向了那白衣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