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楊老頭子(2 / 2)

老秦望了望天,太陽已近西山,時間也不早了。李星漢渾身濕潤,額頭上還有一層薄薄的汗珠。

老秦目光如炬,殘留一道身影,在李星漢恍惚之間來到了他的身後,一個掌刀劈下,李星漢就暈卻了過去。

看著這個少年,老秦笑了,感覺他總像自己的少爺,帶著三分傻氣。他從懷中掏出一紙黃符,貼在了李星漢的額頭上,便轉身離去了。

那紙黃符化作一道金光,而後消失了。當李星漢醒來時,頭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躺在那裏。

他隻知道,時間也已經很晚了,太陽都快要埋藏。李星漢拿起木劍,努力地奔跑著,向著家的方向。

在家不遠處,他便將木劍藏了起來,以免父母發現了責罰於他。回到家,他便隨意撒了一個謊,說是去送落起從軍了。

諾依兩人也未過多地追問,隻是提醒他以後別這麼晚回家,會令人擔心的。李星漢也點了點頭,刨著碗裏的飯菜。

躺在床上,李星漢自然高興。明日不用去賣木雕。每一個月他都有自由的一天,隨心所欲。

夜晚,李星漢卻有一些不喜歡。他總是習慣性地做噩夢,而且還是同一個夢。

在夢中,他身處黑暗,無盡無邊,隻有他一人。耳畔,也總會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讓人莫名的心悸。模糊之中,似乎有一個身影,遮天蔽日,綿亙千百裏,那是何物,卻不得而知。

縱然現在的李星漢輾轉反側,但最後還是熟睡了。

吃過早飯,李星漢便出去了。在這一天中,他最喜歡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客棧。

這小客棧偏僻,卻有很多的顧客,隻因這裏有一個說書先生。他說的故事都很精彩,很新奇,讓人歎為觀止。諸如那“白衣浴血鎮群魔,一劍光寒十四洲”的劍帝胥子玉,“逆亂紅塵道九世,一口豪氣上伐天”的刀魔丘長風,等等。

不過那楊老頭子特別摳門,而且小氣。有一次李星漢來得特別晚,軟磨硬泡,可守在門口那人死活不讓李星漢進去。無奈之下,李星漢隻得蹲在小窗口下聽了整整一個時辰。再一次來時,那楊老頭還要他交付了上一次的兩文錢,否則以後都不讓他聽了。

這一次,李星漢來得挺早,可那裏卻人已經有了不少人。他們端坐著,等著楊老頭的到來。

李星漢扔了兩文錢在錢罐子裏,便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也那般等著。

很久,一個身著布衣的瘦小老頭子便走了出來,橫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而後不緊不慢地開始了他的故事。

每一次,李星漢都忍不住比劃兩下,實在盡興。可每到關鍵之處,醒木一拍,故事便戛然而止,又氣得人牙根癢癢。

今天的故事又結束了,李星漢走在街道上,回憶得津津有味。卻突然感覺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李星漢抬頭一瞧,沒想到居然是那個老道士,心中不禁暗自哀愁。他趕緊躲避著那老道士,與他拉開距離。

老道士咧嘴笑著,露出那參差不齊而黃燦燦的牙齒,一雙手在李星漢身上摸索。任李星漢怎麼躲避,再怎麼跑,那老道士也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活甩不掉。

旁人都瞧著,搖著頭,遠遠地躲避著兩人。在這蘇城,這老道士便威名喧天,隱隱約約勝過城主。

才一個月,在他嘴皮子底下,便有了走在悠然小道被花盆突襲腦袋開花的李耳,小解茅屋坍塌的吃了滿肚糞的狗蛋。最可恨的,還是最後他連一頭母豬也不放過。

那母豬最後還是在老道的嘴下壽終正寢,可憐離去。曹家哭哭啼啼,整整三日。

李星漢見那老道麵色突然變得凝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