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和西子都沒有什麼特別要收拾的,兩人回頭和沈沉魚告別,還趁機摸了摸雪月客棧的小浣熊,隨後與葉新一齊登上王家寶船。
“葉先生,南雲之外的龍江兩岸,如今已是大戰不斷、烽火連綿,請多加小心。”
沈沉魚迎風立於江畔,葉新鄭重點了點頭,望著岸邊略顯落寞的孤芳倩影,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困惑。
他總覺得,這位沉魚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一直不對勁,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江水東流,揚帆起航。
葉新盤坐於船頭,如同石化一般,沐浴在月光下,就算麵對各種極端的惡劣天氣,他都沒有動過一絲一毫。
“公子他...不會練功練傻了吧?”
冰雹肆虐,漫天血雨腥風,紙鳶和西子躲在船艙裏瑟瑟發抖,時不時偷瞄兩眼船頭的消瘦身影,眼中滿是不解和擔憂。
如果不是公子特意交代過不要管他,紙鳶真想衝出去將葉新給扛進來,要知道,不僅僅是極端惡劣的環境,還經常有可怕的妖獸殺出來,真的太嚇人了。
“好像,要打雷了。”
在一次短暫的風平浪靜後,兩人來到甲板上,西子抬頭望天,眉頭越皺越深,紙鳶也察覺到異常,心頭忽然一陣狂跳。
似乎,要有極度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前一刻還碧空如洗,下一瞬間,漫天黑雲彙聚而來,遮天蔽月,隱有雷電閃沒,整片天地頓時昏暗無光。
狂風驟起,黑雲重重,無形的壓迫之力,讓紙鳶和西子都要窒息暈厥,她們似乎感受到一股天道的意誌,在悄然降臨。
“這是...劫雲,有人要渡劫了?”
西子瞪大美眸,她看清了頭頂這片黑雲的不一般,隨後明白過來,目光幽幽的看向船頭那道石化的身影。
雷劫將至,她們就在渡劫之人周圍,也無可幸免,而且葉新的境界極高,實力強絕,突破所引來的天劫,定是恐怖至極。
“嘩。”
巨浪滔天,碧水麒麟也嗅到危險的氣息,在江水中不安的翻滾著,西子和紙鳶不由相視一眼,無奈苦笑。
“西子姐姐,我們不會被雷給劈成灰吧...”
“很有可能。”
紙鳶和西子也算是高手,但麵對即將降臨的可怕雷劫,她們卻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雖然隻是牽連波及,但雷劫的等階強度,給人的壓迫感,都比她們當初突破洞天之境強太多了。
“公子要突破離塵了,可紙鳶還不想死啊,嗚嗚...”
紙鳶嚇得小臉蒼白,已經快要哭了,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一聲輕笑,不遠處的公子忽然站起身來。
“公子我就算放棄突破,也不會忍心讓我們家小紙鳶被雷劈啊。”
葉新麵露微笑,頭頂的黑雲緩緩散去,柔和的月光傾瀉灑落,朗朗乾坤一片河山大好。
“公子,你不突破啦?這可是難得的契機...”
“我已經突破,要不要渡劫,看心情就好。”
葉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按照通常的修仙體係劃分,他已經算是踏入離塵之境,其他人確實要渡劫才能突破,但他的九轉入聖訣,卻可以規避天道。
雷劫對他來說,隻能算是一種另類的洗禮,可有可無,成功渡過當然會有好處,但不想經曆,同樣隻需一個念頭而已。
九轉入聖,每一轉才是真正的生死大劫,或許連天道都覺得,這樣的功法太過於恐怖,根本不可能一直成功,讓他自生自滅就好。
“沒事多看看月亮,對修行有好處的。”
葉新神秘一笑,西子和紙鳶聞言不由一怔,默默抬頭一起看天,沒事多看看月亮,還能有助於修行?
“那公子底下每天晚上,都要陪我們賞月哦,紙鳶去幫公子沏茶。”
黑水洶湧,寶船橫渡,三人順流而下的速度,明顯要數倍於當初逆江而上,僅僅半個月之後,他們便走出黑水流域,來到敘城。
“汶河之源,竟也直指昆侖墟。”
龍江合流,浩浩蕩蕩,葉新眺望北方,汶河之水源遠流長,縱深貫穿整個蜀地,他的目光深邃,心道山海司的探索之路,又有了新的重任。
“呀!”
忽地,西子發出一聲驚叫,葉新回過神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在不遠處的浩蕩江麵上,血紅一片,漂浮著無數的屍體。
“好可怕...”
西子和紙鳶互相抓著小手,都下意識的躲到葉新的身後,不敢再多看一眼。
煉獄般的場景著實可怕,鮮血染紅了江水,屍體鋪滿大片的江麵,有人族亦有妖獸,都身著製式兵甲,才剛剛死去不久。
這裏,明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
“戰爭無情,可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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