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使秦池
看到她闖進來，楚禦音目光如刀，語氣冷肅：“去禮部，交出鳳印，出使秦池國。”
沈輕兮死死咬住嘴唇，不覺間滲出點滴鮮血。半晌之後，她第一次拒絕他，言道：“我不願意出使秦池國。”
沈欺霜臉上的酡紅還未褪去，依舊豔若桃李。美眸蘊淚，纖細而長的眼睫毛輕輕的扇動。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上帝王楚禦音的胳膊，淒楚的看向他，言語悲哀：“禦音，若是沒有碧血香蓮，我和腹中的胎兒怕是會……”
楚禦音深邃如井的眼眸中寒光凜冽：“霜兒中了毒，唯有秦池國碧血香蓮方可保母子平安。”
他倏忽抬起沈輕兮的下頜，與她對視：“他們答應送來碧血香蓮，條件是你必須去秦池國住上一個月。”
沈輕兮目光哀戚，她卻仍對他抱有一絲絲的期盼，希望他能改變想法：“當年在赤淮，我用計謀折殺他秦池國三十萬大軍。蕭絕對我早已是恨之入骨，此去隻怕……”
受盡淩辱？那又如何。楚禦音眯了眯眼，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感情，道：“沒有可是，你必須去！”
沈輕兮想去拉他的手，卻被他冷漠的避開。她的目光說不出的哀聲，聲音低沉：“可我也懷上了你的孩子。”
楚禦音嗤笑，聲音如同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將她的心割得支離破碎：“是麼？可是朕所在乎的隻有霜兒腹中的孩子。”
沈輕兮聞言，似不敢相信般，瞪大了雙眸。然又，仿似早已猜到這般，唇邊隻剩一絲蒼白的笑。她仿佛已失去所有的力氣，卻仍舊不肯認輸，挺直脊背，緩慢轉過身去。眼中的光滑漸漸剝落，隻剩下絕望的光芒。她明白不管她多麼愛他，都是沒有用的。至始至終，他所愛的女人隻有傾國傾城的天仙美人，沈欺霜。
為了早日得到碧血香蓮，楚禦音派兵馬日夜兼程將她送到秦池國。
她到達那天，暴戾王爺蕭絕將她踹倒在地，用腳踩住她的後背：“本王真想殺了你，為三十萬大軍報仇。”
蕭絕沒有殺她，卻是讓她永遠記住了那一個月所遭受的屈辱。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又或者是一群人？沈輕兮渾身一震，不願意再去回想。
自古無情是帝王，帝王之愛，終究是她奢望了。
沈輕兮閉上雙眼，良久之後，眼角氤氳含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瀾衣的手背上。
瀾衣塗抹著傷藥的手頓時停住，她將傷藥摔在地上，流淚罵道：“沈輕兮，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便是巾幗須眉！如今看來，你跟閨中弱女又有何區別？他廢你後位你就讓他廢，他讓你住冷宮你就住，他送你去秦池國受屈辱你也一聲不吭！他歡天喜地的迎娶沈欺霜，你還巴巴的跑去送碧血香蓮替那女人解毒！你活該，死了也活該！”
沈輕兮忍著疼痛，任由瀾衣發泄。
罵著罵著，罵到最後，抱著她泣不成聲。她覺得自己很過分，撕開她的傷口，再撒鹽。
良久之後，瀾衣的情緒方才平靜下來。她扶著沈輕兮，聲音沙啞：“娘娘，我扶著你去歇息吧。”
沈輕兮點點頭，躺在床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