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第二種可能性,就是它們不敢進,這洞裏有什麼它們畏懼的東西,有可能是某種對它們有克製作用的物品,或者是有它們所畏懼的強大的存在,不管是什麼,這東西的存在令它們感到恐懼,讓它們不敢踏入這裏半步。”陳琳兒躺在燕銘懷中,伸出手指在半空中一邊比劃著,一邊猜測著。
燕銘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與之前頹廢的樣子大不相同。
“隻是就算如此,你也不用如此害怕吧?就算這裏麵真的有什麼強大的存在,能威脅到它們,但也未必能威脅到我們呀,別忘了我可是很強的!”說著,陳琳兒握起粉拳,在燕銘麵前揮了揮。
“再說了,即使我不敵此物,還是可以賭賭運氣的,隻要裏麵的東西不出來,我們在這等到這些毒蛇全部散去,就有可能逃出去,不是嗎?”
燕銘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握住她的拳頭,重新放在她的小腹上,另一隻手同樣抓著她的拳頭放在一起,一雙大手覆蓋住她的小手,頓時讓她安靜了下來,惹得她滿臉嬌羞。
“這是一個局!”燕銘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整理腦海中的思緒,隔了良久這才淡淡說道:“從我們選了這條道開始,就已經陷入了這個局中!”
事情還要從進入山穀之時說起。
從燕銘二人下了山穀,辨別出了長有龍須草地方的大致方位後,他們的行程就太過單一了。完全是一條路走到尾,中間沒有變道不說,連一個岔路口都沒有發現,這在山中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事情。這是燕銘首先發現的一個最大的可疑點。
隻是當時接連碰上花翎蛇的襲擊,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和詭異,使得燕銘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現在他有時間去思考了,這才發現,這第一條花翎蛇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完全就是算好了地點,在人即將對這路線產生懷疑的時候出現,打亂人的思維。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那隻能說是天意弄人;但如果說這不是巧合,而是布局的“它”故意為之,那這個“它”的智慧就太高了,準確無誤地預判到人的心理,然後設計製造危機感,使人不知不覺深陷局中。
在碰到第二條花翎蛇的時候,燕銘再度起了疑心,因為他知道這種蛇的習性,這種蛇從來都是單獨行動,動物大多擁有有很強的領域行為,花翎蛇也一樣,在一塊領域內是不太可能出現兩條花翎蛇的。
當然他們看到第二條花翎蛇的時候距離第一條時的位置已經有一段距離,所以不排除這個距離已經超出了第一條花翎蛇的生存領域,所以燕銘也隻是在心中稍加懷疑。
可當這條花翎蛇發出嘶鳴,隨即引來了成百、甚至數百條同類之後,燕銘的這個懷疑在內心被無限放大,但那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了,因為他內心的第一反應要做的,就是逃命。
而這,便再度遂了布局的“它”的意,不管你有沒有看出此處的端倪,除非是修真大能在此,能以一舉之力滅掉這數百條毒蛇,否則你隻有乖乖往“它”為你設置的陷阱裏跑。
在陳琳兒拋出火折子卻沒有得到任何效果後,燕銘產生了第四次懷疑,原本隻是懷疑它們的生活習性受環境影響改變,但當他看到這個山洞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乍現出的想法,讓他產生了另一種懷疑。
他懷疑是有某種更大的恐懼感在深深地威脅著它們,以至於讓它們戰勝了自己對於火焰的畏懼,因為對它們來說,這個恐懼,遠比它們種族本能的畏懼要更加可怖的多。
而當燕銘看到這山洞,以為那是希望的時候,也是他產生的最大的懷疑的時候,而也是這個懷疑,讓他將之前看到的種種不自然,全部串聯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每個環節絲絲入扣,從他們一入局開始,就一直落入“它”所布置的一個又一個陷阱之中,沒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燕銘看到這個山洞的時候,首先感到的是慶幸。因為這個山洞不是直入直出,而是傾斜向下的,這也就是說它通向地底。而從這洞口的麵積初步判斷,裏麵應該非常深,至於究竟有多深,就需要進入其中探尋一番才能知曉了。
燕銘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是如果這個山洞的最底部是封閉的,那這是他們的最後埋骨之地;而如果這個洞能直通山脈地下河,那這就是他們逃出生天的契機;因為“花翎喜燥熱,火可驅之,而水,可擋之!”又或者這山洞中有如蛛網般密集的地下通道,那他們也可以借此在這如同迷宮般的通道中甩掉它們,然後再尋找出路。
而當他腦海中浮現出第二個念頭的時候,他驚出了一聲冷汗:狩獵行為。
就像貓科動物,喜歡戲弄一番獵物,待其筋疲力盡之後,再將其獵殺。而如果自己想得沒錯,一旦他們踏入這個山洞,也就真的離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