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繡宮住下,沐瑾韻卻一直都沒有見到擎穹國的皇上,她甚至覺得,她是不是被遺忘了?
心裏不禁竊喜,忘了就好,那樣她就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
“小姐,想什麼呢?”婉兒端著茶水走進來,看到沐瑾韻發呆的笑了起來,不禁覺得奇怪。
緩了緩神,沐瑾韻對著婉兒輕笑,“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出去走走了?悶在這裏麵很多天,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你上次不是說錦繡宮後麵是一片清湖麼?我們去泛舟好不好?”
起身將自己的發髻隨意的挽起,然後找了一件輕便的衣服,不等婉兒說話便拉著她朝著外麵走去。
婉兒跟在身後笑了起來,此刻的沐瑾韻宛若精靈,如果……她一直都可以這樣就好了。
走出錦繡宮,沐瑾韻敞開雙手迎向微風,淡淡的風掃過帶著微微草香,讓她的心裏不禁舒暢了許多。
和婉兒一路朝著湖邊走去,百花齊放,蒲柳垂吊在湖麵上蕩起波波漣漪,一圈一圈蕩開。
站在湖邊,沐瑾韻看著蕩開的圈數,“一、二、三……”一遍一遍數著,精致的嘴角露出笑意。
她和他曾經也這樣數著圈圈,他從身後抱住她,陪著她一起數,可總是會數錯,他總是會故意幹擾她。
“小姐,舟準備好了,我們上去吧。”叫住沐瑾韻,婉兒先跳上了輕舟,然後才扶著沐瑾韻上來。
兩人坐在舟上,手劃過湖麵,冰冷。
“影落水融,沉魚落胭脂,一朝人相別,不曾有相逢。樓台煙雨,醉染癡人迷夢。白衣浸蕭然,遙望君歸來。嫣然俯首,顧盼不得尋。輕舟一片,承載多少情?歎相思,銷的愁絲苦。過往曾經,幾朝白首?”
清靈空韻的聲音在湖麵上輕唱,隨著水波的擴散,聲音也跟著撒開,一字字落在沐瑾韻的心口,疼的她如針紮。
淚沿著眼角淌下,他能否聽到她這首歌?她朝晚相盼,盼得心酸苦楚,卻沒有等到他的眷顧。
她以為他是欺騙了她,可她……不願粉碎支撐自己的唯一希望。
“小姐,別想了,我們回去。”看著沐瑾韻落淚,婉兒心裏也跟著難過。
她就知道不能和小姐來泛舟,每次她都是開開心心的上來,哭哭啼啼的下去,讓她見了這麼多次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再坐一會兒。”沐瑾韻哽咽聲音,擦去眼淚,她不想,不去想!可她管不住自己。
輝煌的殿堂,男子身穿金龍攀雲袍子,俊朗的麵容輪廓分明,薄涼的雙唇緊抿,眉宇間簇起一道冷冷的溝壑,看著手中的奏摺,心思卻不在其中。
“皇上。”來人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拱手作揖。
“她怎麼樣?”司空寒沒有抬頭,隻是依舊看著手中的奏摺,拿起身旁的筆批閱,眉毛輕挑等著眼前人的回答。
“沒有什麼大的舉動,隻是去泛舟了,還有唱歌。”來人恭敬的回道。
手中的筆微鈍,在奏折上氤開了一小塊黑墨,司空寒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眸盛著王者之風。
“唱的什麼?”他輕問。
“皇上您看。”來人將一張紙遞到司空寒麵前,有些潦草的紙張上一段文字映入眼眸:影落水融,沉魚落胭脂,一朝人相別,不曾有相逢。樓台煙雨,醉染癡人迷夢。白衣浸蕭然,遙望君歸來。嫣然俯首,顧盼不得尋。輕舟一片,承載多少情?歎相思,銷的愁絲苦。過往曾經,幾朝白首?
看著紙上的字,司空寒眉頭緊蹙,隨手把紙張扔到一邊,繼續看起了奏摺,“你先下去吧。”
“是!”來人應聲而退。
“全富。”
“皇上,您有什麼吩咐?”從屋外進來,葛全富恭敬的施禮。
“傳朕的口諭,今晚去錦繡宮,沐瑾韻侍寢。”說完,揚了揚手示意眼前的人下去,手揉上太陽穴,閉眼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