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嵐風峰,風泣並未沿著鐵鏈回到仙嵐宗主峰淩天峰。隻見他如遊龍一般,在懸崖和林間穿梭,或許是和淩晨曦師叔談話解開了他對修行的理解吧,小小年紀的他,此時此刻有點鍾情於這林間的氣息。
突然,林間的一處景象引起了風泣的注意。林間的一顆樹枝之前,一條青蛇環繞長枝,它狡黠的吐著信子,警覺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微微的涼光,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動靜。慢慢的,它原本繞著樹枝的身體開始回轉,瞬間蜷縮著身子,像一張拉緊的弓。它張開兩顆青白獠牙,牙尖滴著翠綠的毒液,隨時準備攻擊。
對麵,是一隻小的可憐的雛鳥,它顫抖的身影,弱弱的拍打它那剛剛露出一點的翅膀。仔細一看,顯然這隻小鳥剛剛出生沒多久,此時站立的身影都一晃一晃。
“嗖”一聲,蛇去箭一般,射向雛鳥,然則出乎風泣的意外,雛鳥搖著閃避,不偏不移,剛剛好與蛇身擦身而過,未被擊中。一擊未中,青蛇調轉身形,回頭繼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兩者相持,雛鳥明明弱的可憐,麵對強敵,竟然沒有絲毫懼怕。它一身火紅的羽毛,顯得格外顯眼。
風泣被眼前的這一幕驚醒了,他為這隻紅色雛鳥點讚,麵對如此強敵,竟無絲毫畏懼。風泣為這雛鳥的骨氣折服,他彎腰拾起一枚石子,用力一射,擊中了青蛇,青蛇被石子擊中從樹上掉落死了。
“唧唧”紅色雛鳥衝著風泣猛叫,似乎在感激。
風泣見狀,揮揮手:“不用客氣,是你的勇氣救了自己。”說完,他便要繼續往前走。
“唧唧……唧唧”
聞聲,風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樹枝上的雛鳥。隻見那微弱的身子,微微顫顫。“哎”一聲歎息,也罷,我就把你帶回去吧。
風泣瞬身出現在樹枝上,雙手捧著紅鳥,隻見這紅鳥全身血紅,一雙藍色的眼睛,正圓溜溜地看著自己。風泣見此,不由地順手輕輕撫摸起他的頭。慢慢撫摸,小雛鳥漸漸的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風泣見小雛鳥睡著了,轉身準備離去,誰想,手心裏的雛鳥突然醒了,站立起來,怕打著羽毛,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如臨大敵。順著雛鳥的目光看去,見不遠處有一一個衣著零亂的老人,長發披肩看不清麵目,但卻隱隱看見一雙奇亮無比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為何出現在這林中?”風泣問道。
風泣知道,此乃仙嵐宗的範圍,除了宗內弟子以外,外人無法進入,即便是有外人進入了,父親還有宗內的人一定會發現,這個老頭為什麼會在這,肯定不是普通人。
老人看著這個風泣,眼中露出一絲歎息,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老人慢慢走近,蒼老渾濁的聲音微微傳來:“此乃天意,孩子,你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你是仙嵐宗的人,你是誰的弟子!”老人的眼中帶著一絲好奇,靜靜的看著風泣。
或許處於信任吧,風泣自然答道:“陸清風是我父親!”
“啊!”老人一怔,隨即恢複了正常,然則原本麵目嚴肅的老人,一下子慈祥起來,隻見他擺擺手席地坐在了樹幹之上,說道:“哈哈,原來是故人之後啊,孩子,來來,你也坐,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老人說自己是父親的故人,在加上此處又是仙嵐宗境界,於是就坐在了老者身邊。回答道:“我叫風泣,風雨的風,哭泣的泣。”
“唧唧”見風泣坐在老者邊上,他手中的紅色雛鳥猛然對著老者叫,時不時揮舞翅膀。
看了看雛鳥,又看了看風泣,老人微笑地對著雛鳥道:“不用叫了,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這孩子說說話,如果我有惡意,我相信這裏沒有人能阻止我,包括你,小東西!”
見狀,風泣心裏有些苦悶,這老人是瘋子吧,看起來很厲害脫俗的樣子,怎麼會很和一隻小鳥說話,簡直可笑,鳥有聽不懂人語,再加上這紅鳥才多大啊。
可下一幕,風泣簡直驚呆了,雛鳥真的聽懂了,老人的話音一落,它便乖乖爬在風泣的手心,不再叫了,隻是雙眼繼續盯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