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麵容上全是憤恨,瀟湘館來往的下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她滔天的怒氣。
她恨不得現在就去一把燒了睿王府和右相府,讓那些人為她所受到的傷痛陪葬。若是熾烈炎在此,以他的性格相信早已經血洗睿王府。可惜,昨日兩人就離開去了安國。召喚出蜂鳥,又給落顏傳了消息,隻有六個字——晚晚有難,速回!
請遍了帝都有名的大夫都不能讓她蘇醒,翩翩和楚楚兩人也被捉了去,青鸞是束手無策。房間裏陣陣輕微的異香縈繞,好歹在這香氣熏天的藝館裏並不是太明顯,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多大的注意。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她將大半個瀟湘館都閉門謝客,傍晚的時候那香氣不再出現。青鸞估摸著她快醒了,趁著這個機會掩上門去了八寶齋,打算親手給她弄點吃的,房門口派了兩個心腹寸步不離的守候。
走廊的盡頭傳來響動,兩人同時看向樓梯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等她們再次站好的時候,下麵又有奇怪的聲音發出。雖然不知道後麵房間裏的是什麼人,可是能住進這個房間裏的人身份一定非比尋常。
兩人不敢掉以輕心。互相對視一眼用手指了指下麵,再指了指後麵的房門。另一個人點了點頭,摸索著到了走廊的盡頭。一人見她下去了久久都沒有動靜,暗叫糟糕!
走到樓梯口的第一階台階上就看到一團冒著煙的油紙包,她警醒的捂住口鼻蹲下身子正要查看,手腕被人猛的抓住,同伴迷離的對她搖了搖頭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她想閉氣已經來不及,口中吸入了大量的迷煙也倒在同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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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長濃密的睫毛排成一排小扇子,在黛眉下如同一幅淡雅的畫卷。眉目如畫,大概是對一名女子容貌最高的讚譽。身段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素腰纖纖,恰到好處。說的正是床上的人!
她睡著了少了那些倔強冷漠,反而多了幾絲嬌弱的味道。躺在那裏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連冥泱墨殤都覺得,她比楚翎仙還要出塵清冷幾分。
雲綻晚總覺得有一股濃烈的視線在攫鎖在自己身上,強烈的哪怕是在夢裏都不能忽視。她扇了扇麵頰上的兩排小扇子,緩慢的掀開眼皮,睜開深邃幽藍的眼睛帶著迷離在房間裏尋找。
意識回籠,她認得這是青鸞的房間。可是坐在對麵桌邊上的人是誰,恍惚看見他指尖夾起一枚白點,隻留給她一個玄色背影。
她撐起雙臂想起身,可是身體絲毫沒有力氣。緩了緩,準備叫對麵的人幫自己一把,剛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
“皇……”
“醒了?”冥泱墨殤隨意的丟掉手裏的棋子,轉過身來望著她。那張鬼麵在夜裏更加的滲人,像是地獄的惡魔要來索人性命,此刻正一步步向她走來。
“怎麼?你以為是誰?”
“怎麼是你?你是如何進得來?”雲綻晚自己動一動都艱難,內裏全失剛剛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殺人誅心,這個人還深諳此道,知道怎麼做才讓人最痛苦。
他瘸著腿站在床邊,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不帶感情的嘲諷,“想不到本王的愛妃還是位女中豪傑,總做一些令本王刮目相看的事情。”
雲綻晚把頭朝床裏麵,不想看見那冰冷的麵具,更不想看見他這個人,嘴上毫不示弱的回擊:“在我眼裏,豪傑不分男女。”
身旁的被褥凹陷下去一塊兒,她知道那人坐在了床邊上,單是那躲不過的銳利眸光都刺的她渾身不自在。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現在沒有半分力氣和他作對。
“隻是可惜了那身絕好、怪異的輕功,暗器也使的不錯。”若不是她幾次都將夏夜他們成功甩掉,那天他也不會親自跟蹤,更不會發現這瀟湘館裏麵原來大有玄機。這位王妃可是好本事,隻有親手剪了她的羽翼她才會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