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四個人。地上的女人還在不停地哭泣。她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抓住雲綻晚的衣襟，“公主，我知道是你。求你，救救都瑪，他是無辜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雲綻晚掙脫被她抓在手裏的衣角，翩翩看她的臉色，趕緊取了新的墊子放在凳子上，她這才坐了上去。
“為何要這麼做？”
小連大感意外，原以為眼前的人會大發雷霆，可是連半分斥責都沒有。“公主，奴婢知道這樣做對不住你。可是王說了，如果我這麼做，他就會為我和都瑪主婚，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王還說了，知道公主您不想嫁，說這也是給公主一個自行選擇的機會。”
“我……我這也是為了您好啊！”
她看了一眼誥月的臉色兀自哭的傷心，她想要爭取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眼前的人再不濟也是高貴在上的公主，自然不能體會她們這些卑賤下人的苦楚。都瑪是這世上唯一會照顧她的人，有了都瑪，她再也不求別的什麼了，就隻要都瑪。
“叛徒。”楚楚上去就是一耳光，她是習武的人，又用了十足的力道，這一掌下去，小憐被打翻在地，麵紗也落了下來。隻見她嘴角沁出了血漬，露出的清麗小臉瞬間浮腫起來。
翩翩捂著胸口看著地上顛倒黑白的狼，若不是先前受了傷，她也要她好看。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當年你幼無家可歸，差點兒被人欺淩至死，是公主將你救了帶你回了漠北。主子有的，這些年哪樣少了你，可曾虧待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曾想過你這樣做置公主與何地，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不，公主，我是為了你好。王明明也說了，你可以自己選擇的，這是他給你的機會，我這樣做沒錯。”
“況且，你明知道……明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他，他也喜歡我。若你是真的為我好，那你為什麼不幫幫我們？求求王成全，你若真當我是姐妹就不會這麼對我。今天若是換了她或是她，你肯定不會見死不救逼我走上這條路。”小憐憤恨的一指旁邊的翩翩和楚楚，對她再好又怎樣，能好過對她們兩個。
她這樣做有什麼錯！
“你知道個屁，簡直狼心狗肺說的不是人話。”楚楚揚起手還想給這白眼狼一巴掌，卻被雲綻晚出聲製止。
“楚楚，她說的沒錯，這是她的選擇！”
雲綻晚想說，她也沒有對不起我，這些年好歹也陪了我。隻是，很多時候你認為是對的東西，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執念。當初你為了報恩，說隻求能跟在我身邊為奴為婢，不敢作其他奢想，如今，你說都瑪才是你唯一的歸宿。假若是有一天，你發現都瑪也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你又該作何，又會將他置於何種境地。
她起身負著手一步步走到小憐的麵前，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心中似有惋惜和感歎，卻獨獨沒有難過和失望，仿佛對小憐的背叛是早有所料。
“我曾經待你雖不及翩翩和楚楚兩人交心，可是也是用了不少心。我敬都瑪是我漠北的好男兒，也待他如兄長。可是，我的兄長不久前卻在我的床上毀了我昔日姐妹的清白，是我瞎了眼。更對不住你們，讓你們被迫做出這等事情。”
地上的女人被雲綻晚的一席話說的無地自容，先前的一張巧嘴此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公主，我……”
雲綻晚打斷她，“你莫叫我公主！我是怎樣的一個公主你也是最清楚不過。不過既然是你的選擇，那麼你走吧！回漠北也好，去九洲也罷，總之有生之年我不想再看見你。”
小憐咬著下唇，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聽了雲綻晚的話心裏有一絲淒惶，“那……那都瑪？”
翩翩看著這個還不知足的女人，小姐都已經饒過了她，竟然還敢提要求。“哼，王不是允諾了你嗎？那你去求王啊，求我們小姐算是怎麼一回事。”
“誰都知道王是我們漠北的第二個神，你難道還怕他會反悔不成?”
“趕緊滾，看見你就惡心，信不信我用鞭子抽了你的皮。”翩翩刷地亮出了藏在腰間的雪舞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