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大榕樹毅然地佇立著,蘇可安環掃四周。這裏有她哭過的痕跡,有她笑過的痕跡,有她暖心的痕跡,唯獨沒有她心冷的痕跡,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牽強都無法笑出來。
“小姐,這又不是不回來了。為何要搞的這麼多愁善感。”
“要多看兩眼,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太子府了。”
“呸呸呸呸呸,我說小姐,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別說這麼晦氣的話。”舒柳一臉的黑線。自家的小姐,自從嫁到太子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從來不搭調,做事從來不靠譜。
“行了,就你一天老嚷嚷。”蘇可安白了白這個總是大驚小怪的丫頭,還好有她在,不然浮生就隻能獨自凋零了。舒柳不滿地嘟著小嘴,隨同蘇可安出了府邸。
門口靜候的轎子,街坊緊閉的大門,落在蘇可安的眼裏,都是無比的淒涼。遠處街心零星的小販攤前空無一人的冷淡,映襯著冬的來臨,映襯著蘇可安的臨行。
屠蘇裏傳來的飄香是多年前她不能理解的味道,為何這麼刺激觸感的味道,那麼多的英雄會鍾情於它。如今她嗅著卻成了韻味十足的香氣。可她卻沒有遇見英雄。
太子府門口的奴才恭迎著蘇可安的歸來。始終還是回到了這個囚籠,今天的她,又將在絕縫中破土而出。
走在太子府大道上,蘇可安默默地朝著自己的寢宮溜去。
“太子妃回來了啊。”閣影的問候怎麼的聽在蘇可安的耳朵裏變了味。隻不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閣影從一旁的小樹叢林裏走出來笑意未歇。
“舒柳參見太子。”舒柳站在蘇可安的身後,慌張地腰身行禮。蘇可安也微微彎腰,隻是沒有恭敬語。
“哈哈,太子妃這是怎麼了,回了一趟娘家,小脾氣倒是收斂了。”閣影爽朗地嘲笑著蘇可安,她越是沉默,她就有受不完的打擊與折磨。
“太子說笑了,臣妾向來都是這般模樣,這般性子。”蘇可安勾起嘴角,不怒,不躁。
“是嗎,看來本太子對太子妃太不上心了,居然連太子妃哪般模樣,哪般性子都不知曉。”閣影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演。
一旁的舒柳皺緊了眉頭,這小姐才剛回複,太子就找著茬兒讓她下不了台,也真是苦了小姐。
“太子這是有何事要與臣妾說,若是沒有別的事,臣妾就先行回去了。”蘇可安繼續笑著,笑的很隨意,至少在氣場上,她絕對不會輸。
“瞧太子妃這話說的,本太子無非就是想問問嶽父大人,嶽母大人身體是否還都安康?”閣影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聽的有些別扭,話裏有話,話中話。
“有勞太子關心了,爹爹娘親身子骨都很好。”蘇可安壓抑著不滿的怒火回應著。
閣影看著蘇可安帶著生氣的小臉,他的心裏笑的很開,他拍打著手裏的扇子,隨即又開了開,看了看,然後突然笑著說:“那好,想必太子妃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