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歡這裏,但是沒有辦法。
早上剛剛起床,現在正是三月煙花四月溫和的日子,陽光的溫度有些慵懶的照在我的眼睛上。
百無聊賴的對著鏡子洗臉刷牙紮頭發,淺淺的上了個青春的淡妝,對著鏡子笑了一下,左邊嘴角邊有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好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個想法還沒有維持太久,一路上的人微微笑朝我打招呼。
入目的都是統一的藍色服裝,沒辦法,規定。
看著他們一個個發出真心的微笑,不似肌肉抽動的僵硬,個個也是真誠。
到食堂領了些麵包,稀飯,油條,咖啡,找到個空位子,一個人端著東西找到空位子,不太顯眼。
食堂裏並不擁擠,早上吃飯的人也不多,卻依稀能感受到陽光的明亮和味道。
窗戶外麵的桃花已經盛開,一個個嬌豔動人,配上綠色的葉子,十分明媚。
我人緣時好時壞,又是在這個地方,這有點讓我哭笑不得。
食堂的人漸漸多起來,卻依舊沒有一個人過來和我拚桌。
左手撐著桌子上托腮看向窗外,右手一邊無意識的攪拌這咖啡。
“昨天睡得好嗎?”
他的聲音很爽朗。
我看了著他端著些早點坐在對麵。
這讓我有點迷惑。
“你應該把頭發紮高些,那樣青春洋溢多了!”
隨即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麵。
我禮貌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停止攪拌咖啡。
“麵包配油條,稀飯配咖啡,你的口味真奇怪!”他又是小小的驚呼還帶著笑意,然後將自己的托盤朝我推了推,
“看,豆漿油條,包子稀飯,中國最傳統的早點。”
我的還沒有張嘴回複他,那邊突然有人叫一句,“陳子靈,過來。”
抬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笑的極為燦爛的男孩子,我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張開嘴,突然忘記剛剛想說些什麼。
那邊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我站著愣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推開椅子,朝著那人跑去。
看吧,這就是我的人緣時好時壞的原因。
一路跟著這人走去,她的麵色不算太好不算差,隻是一聲不吭的在前麵走著,一時間偌大的房子裏就聽見嗒嗒嗒的腳步聲。
“進去吧。”
她在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打開房門。
我當然很熟這裏,來過好幾次了,紅色的房門的顏色有些落敗,釘在房門口的門牌倒是端端正正,隻是金色的邊緣有些掉色。
又是見麵廳。
我走進去的時候,依舊是50平米的房子,四周唰的雪白雪白,對麵的窗戶開的很大,房間裏的光線很足,足的顯得這個房間十分的空曠,這下可不存在得房率的問題,也不存在一些無良開發商說的100平方,得房率才百分之七十這麼坑人。
這個玩笑我和我爸媽曾經開過。
說起我爸媽,他們兩個現在正坐在我對麵,中間隔著一個大長桌,房間的四個角落站了四個一身白衣的人,麵無表情。
爸媽的表情明顯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心酸。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長時間。
不管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我都是走讀的,哦,不大學,大學我還是在自己的城市,但是搬到學校的宿舍。
“子靈…。子靈…。你還好嗎?過得還習慣嗎?”
我媽一把抓住我的雙手,神色有些激動,中間隔得桌子太寬了,比我和我媽的手臂加起來都寬,因此我為微微往前拉,桌沿隔得我有些發疼。
“我很好,媽,你放心。”
我抽出手安慰的拍了拍媽的雙手,隨即將手收了回來。
我看向對角的一個人,他是唯一一個男人,一身大白袍子,身高187左右,他麵無表情,想想上次,他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雙手,將我的腦袋狠狠的按在桌子上。
還沒有等我回憶完,我爸又顫抖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子…子。靈?”
我抬眼看了我老爸一眼,他是市裏一家大醫院的主治醫生,醫院大家都知道,雖然不像國家政府,水卻也深的不得了,我老爸能在其中混的遊刃有餘,也算的上是中國13億人裏上上者了。
可惜我爸專業是骨科手術,不是精神方麵,否則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裏了。
“爸,我還不錯。”
這句話一說,我爸媽立刻臉色灰白,我媽平時算是一個潑辣的人,在家說一不二,現在卻隱隱有點小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