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樣擺脫困窘(2 / 3)

蘇·塞茨從芭芭拉到海地的第一個夜晚時就對她反感。那天晚上,塞茨夫婦,勳伯格夫婦,還有洛烏,帶芭芭拉到一個新的豪華旅館,他們住進房間。

“這才是我呆的地方”。芭芭拉熱心地告訴蘇·塞茨。談到他倆在奧爾弗森那幢著名的大廈,芭芭拉說,“現在你明白,那個地方我不會帶人去,我希望你不會介意。”

蘇·塞茨聽到芭芭拉這種話,幾乎跳了起來,她說,“真的不想這樣做,我們一個客人怎麼會這樣,我想真是完全不懂禮貌”。

芭芭拉完全不理睬塞茨,繼續說,“我認為我說是一個事實”。

“這種話極不友善,但她居然講了出來。”塞茨說。“她喜歡自顧自的誇張,她不會想是對他人的冒犯,因為她從來如此。”

後來芭芭拉忙碌起來,她喜歡東跑西逛到處進商店購物。太子港是購物者的天堂,到處是價廉物美、色彩豔麗的海地工藝品,服裝的款式多種多樣。塞茨經營一家叫“小貝殼”的小禮品店,就靠在賓館附近,她和一個搭檔經營的這家店鋪很是紅火,買的都是手工做的小玩意。

盡管價錢如此低廉,“芭芭拉買我們的東西仍殺價殺到底,弄得無利可言”,塞茨說,“我親手作的一件長袍簡直就是白送,她非常喜歡那長袍中間繡著一個小小的猶太女人。在不少方麵,盡管買賣是雙方的,結果成了她說怎樣就怎樣了”。

芭芭拉從不否認自己小氣吝嗇——甚至還自吹自擂,自鳴得意——她有時說她從錄製現場回家不去“打的”而寧願坐公汽回家。“我是一個節儉的人”,她有一次說。“我總是擔心超支”。她向一位朋友抱怨紐約的環境真是夠嗆,這位朋友建議她去買輛大奔馳,但芭芭拉告訴她這太費錢了,她養不起。盡管她的父親在生意場上是膽大妄為的賭棍。當他贏了的時候,花錢如流水,不過她成家立業後一直很節儉。

簡·勳伯格說,芭芭拉常常讓秘書“拿著她的外套參加聚會。秘書到那裏去不是一個客人而是一個服務員。她總這樣幹,她總是用公司的轎車去商店購物和派人派車把私人用品帶來帶去,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

這容易讓人笑話芭芭拉這人真摳門,這種糟糕的情況實際上是芭芭拉自我怎麼也控製不住的不安全感。當她還是一個小孩和少女時,她父親作為一個生意人和賭棍,弄得家庭收入總是顛簸不定,上下起伏。這並不讓人驚訝,如果她的血汗錢稍微有點危險時,她連忙要攥得緊緊的。即使她買一件極為昂貴的衣服時,她幾乎從不給小費。芭芭拉有次為了討好那些社會名流——花費了二萬八千五佰美元——此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結果還弄出逃稅和騙稅的事。

芭芭拉和全國廣播公司訂立的新合同——《今天秀》聯合主持人的工作——她可以決定節目的形式和安排:為了做好《今天秀》,她決定減少在《不僅僅為了婦女》節目中的出場次數,她在這個節目的地位開始下降了,芭芭拉感到她在這個節目獲得的好處已足夠了。她為了發揮自己的天才現在需要一個更大更好的談話舞台。1975年6月,芭芭拉說服她的朋友休·唐斯重返電視舞台,成為《今天秀》的替換主持人,這樣她能抽身去做別的事和搶製特別節目。最後使她能放心大膽地離開去旅行。

就在這一年,芭芭拉和湯姆·賽耶德聯合主持了一場三小時的大型節目,這場節目叫《女人和男人》,是有關婦女解放運動的。這台節目辦得有聲有色,芭芭拉在三個小時節目中換了一套又一套長袍——從猩紅的到帶花紋的深黑——在電視裏從各個方麵評論大男子主義,指責新聞界缺乏女性頭麵人物,指出這台節目是她第一次參與社會政黨團後活動。(她顯然忘記她在北方鯡魚保護協會舉辦的大型活動上露麵,她主持這台特別節目。)《紐約時報》評論員約翰·奧康納稱這台節目“觸及的東西太膚淺……淺薄的咒罵貫穿了三個小時”。

第二年,芭芭拉接受公司的對頭美國廣播公司的主持人霍華德·柯賽爾的邀請,作為嘉賓參加他主持的周末晚間節目,這檔子節目叫(周末之夜——和霍華德·柯塞爾一起度過》。她在對頭電視台中露麵弄得謠言滿天飛,從電視界到觀眾都認為她是一位女強人。

但她最大的目的,是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她又新設立了一個節目。但這節目招來的隻是批評,至少公司內部是這樣。

這個節目在1975年9月25下午一點半開播,這個節目叫《芭芭拉·沃爾特斯和名流夫妻聊天》。從好的一麵說,這是後來她在美國廣播公司主持的那個極為成功的《芭芭拉·沃爾特斯脫口秀》的先聲和雛型;從糟的方麵來說,它是那個醜惡而又風魔至今的《名利雙收》的先驅,它由一位前街頭小報記者羅賓·裏奇主持。

芭芭拉這個九十分鍾的節目是全國廣播公司孤注一擲的大投入。不僅是投資巨大的冒險——在歐洲拍攝的成本是每一刻鍾就是一百萬元美元——而且一開始電視台就有兩個月一個在黃金時段討好大眾,然後是賺錢——一個小時的小欄目是《我們的生活》,半個小時的小欄目是《導師》。

節目的賣點在於——大肆炫耀奧爾良公爵夫人和一個“混混”他們那富麗堂皇而又賣弄花哨的生活方式,那個混混冒充國王,登上了法王的寶座,還有丹麥女王馬格麗特和她的丈夫,亨利克親王——這期望打破《今天秀》的收視率的紀錄,芭芭拉還要報道由查爾斯王子出席的安妮公主的婚禮,還有伊朗國王舉行的珀塞波利斯宮殿落成2500年的龐大慶典。

當芭芭拉看到如此多的人觀看這些節目,她心花怒放、地希望再跟著創設一個新節目《芭芭拉·沃爾特斯看世界》,一個結合表演和新聞的節目。

“我清楚”,她說,“人們需要魔法和傳說,但還需要加上一點點真實的東西。因此隨時需要一位公司最高頭頭和我一起發瘋,他會問我又要弄些什麼古怪的事,我會很樂意地談起來。”

最後,全國廣播公司總經理林·波倫和董事長鮑勃·霍華德聽取了芭芭拉的意見,“為了打開局麵,同意這樣去做。”

挑選艾美獎獲得者製片人露茜·雅維斯擔綱作總導演。從一開始,就需要協調這一小團體的一個關鍵人物,在兩個女人之間既有緊密的默契也有小心眼的妒忌她們的主要衝突來自對節目的內容的看法不一。

伊夫·聖洛朗為芭芭拉製作一件寶藍雪紡綢的禮服;她上鏡卻用了紅玉色禮服和卡蒂埃公司提供的鑽石項鏈,她在鏡子麵前打扮自己,象個公爵夫人,說起話來喜歡說“我親愛的,那真可怕”。伴隨著小提琴家演奏的小夜曲,攝像機鏡頭對準芭芭拉和她的朋友愛曆愛克斯·林奇與那個“混混”和公爵夫人用餐;慶祝舞會在凡爾賽宮舉行,法國總統瓦萊裏·吉斯卡爾·德斯坦給這皇家生活方式致了開場白;芭芭拉向電視觀眾展現了皇後瑪麗·安東瓦內特的“真實的”臥室——“錢啊!金子啊!綾羅綢緞啊!”她熱奔放地傾訴,“孩子,等芝麻,芝麻開門吧,我的母親就會看到我大包小包的搬回家。”

唐老鴨也許會熱愛這玩意,可評論家們可不樂意。

約翰·奧康納在《紐約時報》上說這檔子節目星“這一季難得的荒唐寶貝……沃爾特斯小姐所謂‘高雅生活’的魔法和財富故事的即興隨筆,她發現‘它不太費力就可體驗一下’。”

《紐約時報》駐洛杉磯電視評論家瑪麗·莫芬這樣評論;“製片人讓沃爾特斯從凡爾賽宮的一個窗子又一個窗子伸進頭去加入一出法國鬧劇中。需要指出的是當你祈求節目快快完蛋時,我們這些人會寬恕芭芭拉裝模作樣的所造成的不快。問題是這幫製片人如此草率地就把芭芭拉推上寶座,而歐洲當代皇家生活方式,我們了解不多,影響更談不上。沃爾特斯是美國最有威望的女新聞主持人,居然讓她到歐洲去訪談那些王族,而她呢也變成一個喜歡咕咕亂叫、大驚小怪的女高中生。這是芭芭拉漫遊奇境記”。

甚至連關係要好的《每日新聞》的坎·嘉德納也驚愕不已,稱這檔節目“虛偽、自負”,觀察到觀眾“對那夥相互親嘴的王族無動於衷”。

一位觀眾向嘉德納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在穿過聖洛朗的長袍、戴過卡蒂埃的鑽石項鏈、和王族共進午餐之後,芭芭拉能否回到《今天秀》那日複一日的例行公事呢?嘉德納自然也回答不了,他也沒有先見之明。

斯塔瑞特·勳伯格感到海茲“給《今天秀》帶來了溫暖、明智、穩定和祥和。”可這對新搭檔每天嘟在失去觀眾。海茲這個人太平庸了;他和芭芭拉之間碰撞不出耀眼奪目的火花。對於這件事,全國廣播公司新聞部總裁理查德·瓦爾德多次訓導海茲,“告訴他站起采,要駕馭場上的氣氛,要把握著話筒的手貼近下巴,然後再湊近攝像機前”。弗蘭克·布萊爾說。

此外,美國廣播公司的《早安,美國》來勢洶洶,比起《今天秀》,他們更為新鮮,更為花。肖,主持人顯得更為從容自如。其結果是《今天秀》的收視率不斷滑坡,不過這種情況麥吉死之前已經開始了,但現在下降速度越來越快。最終,下跌了30%。

“我們正在穿越一個讓人手忙腳亂、麵紅耳赤的時光遂道,”海茲說,“我不知道收視率究竟出了什麼麻煩,沒有一個人有一個痛快的答案。公司亂成一團。斯塔瑞特更是累得慌。他呆在辦公室,自言自語,他已筋疲力盡了,但他還得做些其它的事”。

1975年3月,弗蘭克·布萊爾離開了《今天秀》,然後承認他已成為一個“不可救藥”的酒鬼。幾乎每天早上,他都在撰寫回憶錄,“我討厭吃飯,我以喝(酒)代吃(飯)”。

在演播現場,芭芭拉——當她正式成為海茲的聯合主持人——是她一個人在指揮。她現在常常第一個提問,輪換著開始和結束節目。她還首先播報重大新聞。以前這部是麥吉幹的事,勳伯格並不同意她去幹這事,說她缺乏威望,她說話有點輕微口吃,這不大合適。

當芭芭拉正在為收視率的跌落焦慮不安,也回天無力的時候,她的星運卻在上升。她贏得了艾美大獎的脫口秀節目的獎杯,國際廣播協會和電視協會的年度獎,《時代》周刊也對她青睞有加,另眼相看,將她列進現在美國一百個最有影響的頭麵人物之中。

這個得意洋洋的時期,隻有一塊烏雲籠罩,那就是弗蘭克·西那特拉嘲弄了她,他向所有新聞界人士噴毒。他稱芭芭拉是·電視裏最醜陋不堪的浪蕩女人。“她聽到此話呆若木雞,黯然神傷,她對《唱片》雜誌說,”我總是以為我們關係挺好。我的父親對弗蘭克很是友善。我真是弄不明白“過去了許多年,芭芭拉在《老藍眼》又提及此事。他稱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汪汪哇哇……一頭口齒不清的傻驢,並且還要她多上幾堂如何學會發音的課程。

1975年聖誕節,她的合同離期滿不到一年了,芭芭拉開始極為秘密地私下與全國廣播公司的總裁就自己在公司的前途作了接觸。這種聊天氣氛友好,含義暖昧,口吻都很當真。當李·斯蒂文斯向公司總裁表達這個電視皇後的合同要求後,讓在場的人驚呆了。

芭芭拉提出了一個電視新聞界前所未有的價碼,合同簽七年,年薪一百萬美元;主管《今天秀》;有權不經公司認可自己製片的權利;家庭招待宴會發補貼,為私人雇用評論家、發型師,為私人轎車司機發放工資。這價碼讓公司頭頭驚跳起來,對是否答應條件猶豫不定,不過其它要求侵害了新聞部的權利和《今天秀》製片人的權利,這顯然不能答應。對增加薪水這倒無人表示反對。每個人覺得她作為《今天秀》聯合主持人應該很不錯了。可實際上她想要的是全國廣播公司《晚間新聞》聯合主持人的頂級寶座。

全國廣播公司的人們覺得談判的回旋的全地很大,不能首先讓步。李·斯蒂文斯說那好哇,然後讓他們知道,他打算“檢驗一下市場,看看別的電視台對芭芭拉的有何想法”。

實戰場景之二:找個梯子下台階——且戰且退,臉麵有光

芭芭拉和哈裏初次上鏡不足半年內,ABC新聞部的頭頭們知道他們絕對已陷入了麻煩和災難之中,但沒有一個人願意收拾這個爛攤子。這牽扯了太多的人員和名角;大錯業已釀成,沒有人再敢動第二次大手術。他們想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難題會自然消失,芭芭拉和哈裏會象簡和瓦德·克利福一樣變得融洽起來。比起哈裏·裏森納的冷嘲熱諷來,芭芭拉的聯合主持人的合同顯得更為苛刻。在評論家眼裏,芭芭拉和哈裏已經成為人盡皆知的“金錢和傲慢”的“黃金”搭檔了。

一九七七年上半年,芭芭拉被她要卷鋪蓋走路的小道消息四麵包圍了,處於四麵楚歌的境地。《電視指南》發表前所未有的社論,勸告她辭職下台。“問題就在於她不適合這一角色”,雜誌說,建議她應該回到訪談的位置上。

“把芭芭瓦瓦(對芭芭拉名字的滑稽模仿——譯注者)扔了出去,讓環繞城市上空的聲音變得靚起來。”《村夫之聲》雜誌的專欄作家咆哮著。棕櫚灘的《時代郵報》對此表示讚賞:“男人們吼叫著,稱她是一枚臭彈……女人們咒罵她的播報的聲音就象刮瓦缸般的糟糕,她的上唇簡直結冰了,一動不動,他們忍受不了她的黑眼圈或者她的耳環……(到處流傳)芭芭瓦瓦和喉嚨裏嗯呃咕嚕的笑話”。

在這糟糕的時期,芭芭拉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長期臥病之後,劉·沃爾特斯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五日於邁阿密去世。(後來,她姐姐傑姬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去世,她母親一九八八年六月去世。)

嘲弄芭芭拉聲音缺陷的笑話來自於一家叫《萬歲!》的婦女雜誌,上麵一篇短文是這樣描述芭芭拉的,“她口舌不清,一副高中生與紐約的布朗克斯街區猶太人腔調,她或許不會把發型侍弄得漂亮點,那看起來仿佛頭上頂著一摞紙片似的,她的下唇突出來了,說起話來,活象橡皮抖個不停。在電視上,她穿的那套行頭難看極了,就象早被熨鬥燙焦了,就象一本翻翹邊的花名冊。”後來作者聲稱他從未寫過上述文字,那是編輯們的胡亂加工。

芭芭拉仿佛變成了一個專橫粗暴的美國潑婦,甚至被醜化成了一個長著公牛眼的野心勃勃的男人了。她成了電視界每一件錯誤的替罪羊。如此嚇人的局麵,令她專門雇請保鏢去保護她的女兒。

謠言聲稱ABC想把芭芭拉派到華盛頓,那裏她繼續做聯合主持人,裏森納則留在紐約,二百五十英裏的距離好象能讓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們相處得非常好”,芭芭拉就此事回答“這些傳說的口氣倒象說如此做法可防止你揍扁你的老婆”。裏森納對另一位記者說:“我們可不是酒桌上的哥們姐們。”

就在比爾·希恩告訴一名記者他不會反對芭芭拉工作在華盛頓以外的地方幾小時後,芭芭拉打電話給他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隨後舉行新聞發布會,宣稱芭芭拉願意留在紐約。

此時,裏森納自有一套計劃,並獲得可實行的保證,但此事對芭芭拉卻保密。

“我和哈裏有一筆交易,如果一年半內仍無起色的話”,希恩坦承道。他將自由地離開。

這是他要的東西和期限,‘好吧,如這段時間內還不行的話,我們將另想辦法。’

在騷動的漩渦中,芭芭拉仍象以前那樣拚命工作。她製作了她的第一個特別節目,她采訪了菲德爾·卡斯特羅並贏得了行家的高度讚賞,她麵對麵主持福特和卡特二人總統競選的電視辯論訪談;她報道了伊麗莎白女王銀婚紀念,還有不少高度引人注目的節目。

結局的收場是從一九七八年一月開始的。

差不多七個月以前,幹練的ABC體育部老總魯尼·阿利奇提升為新聞部的頭頭,希恩的位置已被取而代之了,希恩馬上辭職走人。裏森納後來說阿利奇是來“打撈弗雷德·皮爾士弄沉的船的殘骸的”。在希恩辭職的同一時間,瑪麗娜·桑德斯去了CBS。

在芭芭拉拚命工作之時,領導層正進行權力爭逐。裏森納說:“我們這對搭檔在騷動中垮台了。”

阿利奇的任務是扭轉《晚間新聞》的局麵,他加快節目的改進步伐,雇傭更多的職員,大量使用電子設備。芭芭拉更多地被派去到外地和攝影棚製作訪談節目和事件追蹤報道——這樣她就從哈裏分開出去了。

在一月份以前,阿利奇從裏森納嘴裏聽到他和希恩的口頭協議。這讓阿利奇別無選擇,裏森納決定重返CBS,從一月一日正式離開ABC。他已在這裏擔任主持人快八個年頭了,這讓他戀戀難舍。

交易還提到了如何解決芭芭拉難題,阿利奇設想出一套實際上沒有主持人的新聞廣播方式,這樣就避免芭芭拉陷於窘境,並且也沒有違反與芭芭拉簽定的合同。新的節目叫《今晚世界新聞》,有三張桌子,三個板塊——一個是外國新聞,由彼得·詹寧斯在倫敦播報,一個國內新聞,由馬克斯·羅賓遜在芝加哥播報,另一張桌子放在華盛頓,由弗蘭克·魯德斯主持,他是“馬戲團”的領班。

芭芭拉在紐約總部,她的新職務是明星采訪記者,專門追蹤訪談大牌人物,但不去讀和介紹新聞。實際上她由世界級的新聞播報員降級為世界級的女采訪記者。裏森納稱新的安排方式叫“阿利奇龍舟競賽”,還再加上一句,“他或多或少地成功地讓芭芭拉從主持人的位置消失了。”

但芭芭拉馬上支持這渾身發光的阿利奇,她快樂地宣稱:“從我到這裏來,這正是我想做的事。從我接受任職的那一天,我就要求不要把我放在播報的位置上。”

“芭芭拉擁有的優勢,保證了她的行動,”比爾·希恩說。“魯尼喜歡她,保持她的參與,保證她掌握重大新聞采訪權。我們決沒有浪擲一百萬美元的感覺。這不用驚奇,她處於巔峰狀態,因為她工作極為刻苦。她不會消遙自在,也不會停下來,她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不到一年內,芭芭拉在晚間新聞裏從每周露麵三次到每周一次,到最後,隻在重大新聞才露麵。她的特別節目和聯合主持的《20/20》給她帶來巨大聲譽和威望。

裏森納在一九八一年出版的自傳《彩色消失之前》的書中,堅持聘請芭芭拉是一個“糟糕的主意——並非因為她是一個女主持人,並非芭芭拉這個人糟糕,這個主意糟就糟在,想試一試她是不是靈丹妙藥,把她理解為靈丹妙藥。”

實戰場景之三:抓住卡特總統,大影星史翠珊不放——充耳不聞,排除萬難

在一九七六年的喧嘩與騷動中,ABC宣布芭芭拉主持四個黃金時段的特別節目正在運行。有些媒體重提往事說起她在NBC主持的《夫妻名流》特別節目的失敗,因此所有評論家或者電視專欄作家都不對新安排的特別節目抱很大希望,斷定了這回ABC要當冤大頭了,還有芭芭拉的下場,十二月將會播放第一個電視特別節目,大家都拭目以待。

還是很早以前,弗雷德·皮爾士就深切地感到《芭芭拉·沃爾特斯特別節目》就象一隻不斷地圍著他轉、搖晃著尾巴的狗。

“當時每個人都對這個特別節目不看好”,皮爾士十年後說。“他們認為這隻是安慰一下芭芭拉。但當時我知道,這些節目會有許多價值——不僅僅是經濟上的,還有公司形象上的。這些節目為ABC立下了汗馬功勞。聘用芭芭拉恰好避免了公司走下坡路的危險”。

但實際在芭芭拉簽寫合同之前,這些節目都很有保證的。

“在芭芭拉來到之前,這四個節目就很有賣點,很受大眾歡迎——利潤付給了她的薪水和節目組和其它東西,”馬丁·魯賓斯坦披露說。“從成就這個角度看,它是皮爾士方式的象征”。

當芭芭拉知道節目的廣告時段已賣出去,“她興奮極了”,魯賓斯坦回憶說。“她為有人購買她主持的黃金時間的廣告時段高興得發狂”。

在芭芭拉成為ABC聯合主持人之前,也就是去年夏天,第一個特別節目的工作已經開始籌備了,芭芭拉並不在乎《夫妻名流》的教訓,任命露茜·賈維茨為第一個特別節目的製片人,因為“彼此各有優勢並且彼此佩服”,節目組的一個成員說。但這次變了——在拍攝和剪輯期間,芭芭拉和賈維茨發生了劇烈的摩擦。第一次特別節目,芭芭拉決定采訪她的一個偶像芭芭拉·史翠珊和她的美容師情人揚·彼得斯(芭芭拉知道怎樣成為史翠珊的優秀弟子);另一個則是采訪總統侯選人吉米·卡特和他的妻子羅塞琳,他們住在喬治亞州的普萊斯市,芭芭拉從曼哈頓的公寓坐飛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