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展覽的召開隻剩下半個月了,當一切準備的差不多時,蘇亞臨危受命,被導師安排去邀請一位臨時決定的木雕大師來參加展覽會。
拒絕了家裏司機的接送,正在站牌那裏等待汽車的蘇亞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轎車。猶豫了一會兒,便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坐到了副駕駛上。
“準備去哪兒?”
“葉總這是無聊到要當出租車司機了嗎?”蘇亞看著正認真開著車的葉弄,不等他說話,就報出自己的目的地:“白依鎮。”
葉弄瞥了一眼正閉目養神的蘇亞:“那裏風景不錯。”
“也許。”
語畢,兩人也不多說,一時之間,車裏的隻剩下悠揚的鋼琴小調。
一覺醒來,發現還在路上,蘇亞便開始欣賞起路邊的風景。
“國內的田園風景還真不錯。”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那在豔陽的照射下,生長的格外賣力的田野稻苗更是顯得生機勃勃。
葉弄笑笑,隻是嗯了一聲。
蘇亞轉頭看向葉弄,他貌似有些疲倦:“開了這麼久,歇一會吧。”
“你來開?”葉弄呢了她一眼:“我還想活久點。”
蘇亞撇了撇嘴,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你就繼續開吧,記得開穩點,我也想活的久一點。”
葉弄勾起嘴角,不一會兒,便找了個空地停了下來。不遠處,有個小飯館,兩人便去解決自己的午飯。
“歡迎光臨,這邊請。”服務員禮貌的上前。
待兩人坐下,服務員便將菜單遞給兩人:“兩位慢慢看。”
蘇亞向她笑了笑,便低頭看著菜單,一路掃下來,額,怎麼都是葷的。
“弄個西紅柿雞蛋湯,一盤炒生菜,一盤雞肉,盡量清淡些。”葉弄沒有看菜單,隨口報了兩盤菜。
“好的。”服務員收好菜單,倒了兩杯水後就離去了。
蘇亞喝著水,不知想什麼。
“杯子都快喝下去了。”葉弄拿下蘇亞咬著的杯子,“這習慣還不知道改。”
“有什麼好改的。”
“回來多久?”葉弄沒繼續這個話題。
“半年吧。”蘇亞看著茶杯,想了想加了一句:“過完年就回瑞士。”
“哦。”葉弄沒什麼表情,隨後淡淡的說:“不是說不會回來嗎?”
蘇亞摸著杯沿的手頓了頓,不發一言。
“別告訴我是因為木雕展覽,你要是不願意,你導師也不會逼你的。”葉弄略有些嘲諷的笑一笑,“你這樣,讓我感到我們彼此很可笑。”
蘇亞抿了一口水,麵對葉弄的直視,緩緩開口:“我會回來有我自己的理由,還有,葉弄,你確定我們要繼續針對這個話題?”
相看無言,徒留一桌的沉默。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餓了很久,蘇亞胃口也有些好,將那盤蔬菜都快吃完時,碗裏多了幾塊去皮的雞肉。
“還是可以吃肉的。”葉弄挑了幾塊雞肉放到蘇亞的碗裏。
蘇亞沒說什麼,但還是乖乖的吃了下去。
吃完午飯,休息了片刻,葉弄繼續開車前往白依鎮。
一個小時後便到了鎮口。
拿下了行李箱,蘇亞準備和葉弄拜拜時,發現他將車門鎖住,拿起她的行李箱,向鎮裏走去。
“喂,你真的很閑啊。不回去?”蘇亞拉著自己的箱子。
“難得來一趟,正好玩一玩,散散心,不行嗎?”葉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蘇亞看著他略有些疲倦的容顏,也沒說什麼,正要向定好的賓館走去時,電話響了。
看著這陌生的號碼,蘇亞輕皺了下眉頭。
“喂,你好。”
葉弄看著蘇亞接電話後越來越不耐的神情,略有所思。隻聽蘇亞壓抑著自己情緒,沉悶的說道:“韓律師,我沒有什麼閑工夫可以去醫院看你的寶貝女兒。怎麼,十幾年沒見了,憑感覺就能認出我,你女兒還真是對我記憶猶新啊。”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蘇亞隻說了句沒空,就掛了電話。
葉弄沒有說什麼,拖著箱子繼續向鎮裏走去。蘇亞整理好自己情緒,便跟在葉弄身後。
來到賓館,蘇亞準備上樓休息,葉弄開了一間房間後,說了句我出去看看,便離開了。
蘇亞看著葉弄離去的背影,這三年,他真的承受了好多,曾經的他是那麼的陽光溫和可親,現在,更多的是屬於商場上廝殺下來的成熟果斷與疏離。
其實回到綏城,就抱有與他重見的打算,那次林老夫人的壽宴就是自己給兩人創造的機會,去之前,想了好多與他見麵後聊些什麼,但那一場噴泉將自己想好的所有說辭全都衝刷掉,看著他有些淡漠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當他將外套給自己披上時,鼻頭沒由的一酸,如果不是理智還在,相信自己就抱著他痛哭一場了,但最後,什麼也沒發生,隻有一聲禮貌疏離的謝謝。回到家後,在清洗他的外套時,從口袋裏發現了他的私人名片,上麵隻有他的名字和一串數字,那數字,除去開頭那幾個外,其餘的就是他在瑞士時用的號碼,那樣熟悉的號碼,讓自己突然想起好幾天前常常打給自己卻又不說話的號碼,翻出來一看,果真是他,當時,自己差點忍不住的想要回撥,但是還是放棄了。不為別的,隻是沒有什麼理由,其實,還真是傻,就算說是為了還那件外套,也是可以的,但,當時的自己,真的很想擁有那件有他溫度的外套來溫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