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來到李守中的外書房裏,卻不見李守中在裏麵,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小丫頭的話,平時裏,李守中為她授課,都是在李夫人院內的小書房裏,今兒個晚上,怎麼會突然改變了地方了呢?
她正要轉身帶著抱琴離開,卻見太子穿著一襲海藍色的絲綢長袍,從書房裏邊的套間裏走了出來。
看見太子,元春的心內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裏?也不便馬上離開,隻好屈身向太子行了一個福禮。
太子打量著一襲女兒裝扮的賈元春,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好久沒有見過她如此打扮了,不覺多看了幾眼,隻見:寶藍色的及地長裙外,披著一件米黃色的刺繡紗衣,襯托著她婀娜的身姿,更覺得淑雅中帶著些許的溫婉,娟秀中又不乏靈動的氣質。
她的神態令他著迷,她的眼眸,令他神往,每一個動作之間,都使她的魅力盡情綻放。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他伸手將她扶起。
元春想躲開他的手,可是,那隻頎長的手掌,卻舍不得離開她的纖纖玉指,就這麼緊緊握著,本是責問的話,聽起來卻的那麼地柔和:“為什麼?把本宮送的禮物全都退了?”
他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向她,讓她無處可逃。
她隻好低頭順眉回答著他的話:“殿下的禮物過於貴重,元春,配不上它們,請殿下,送給更適合它們的人吧。”
太子迷戀地望著她,雙手扳起她的肩膀,迫使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輕聲道:“春哥兒,在本宮眼裏,你就是它們最合適的主人。”
“不!”
她回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囁喏道:“以殿下的太子之尊,會有很多很好的女孩子,渴望得到您的禮物。”
太子逼視著她,口氣卻出奇地霸道:“可是本宮隻看重的,隻有你!”
他的雙手,捏得她的肩膀有些酸痛,她掙紮著,企圖從他的控製中掙脫出來,可是,太子畢竟是習武之人,她哪裏逃得開呢?
她的肩膀好酸澀、好疼痛,頭卻搖得撥浪鼓似的:“殿下,您心中明白的,元春不屬於大青國,更不屬於這個時代,何況,我心中,早已有了洪熙哥哥。又怎麼可能,再企望得到殿下的厚愛呢?”
為什麼又是那個叫洪熙的男人,他真想去會會他,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隔著一千多年的時空,和本宮競爭著眼前這個優秀的女人?
太子的心中有些隱隱地疼痛,他閉上眼睛長歎了一聲,然後,凝望著她,為自己爭辯道:“雖然是陰差陽錯,可是春哥兒,你已經來到了大青朝,而且也遇上了本宮,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元春含淚分辨道:“遇到殿下,是元春之幸,能夠做殿下的臣民,更是元春幸運中的大幸。”
太子差點沒被她氣暈了,可還是耐著性子道:“春哥兒,你是知道,如果借助本宮的勢力,你可以更快地完成你的使命,到時候,你們寧榮二府尊榮再現,你也可以襄助本宮,統禦這錦繡如畫的大青河山。”
“不!不!”她被他逼得向後退著:“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歸宿。”
她的拒絕令他失望,更令他惱火,這樣的條件她竟然不為所動,聲音不覺高了起來:“你告訴本宮,你還想讓本宮怎樣退讓?”
元春回避著他,道:“殿下,您知道的,我隻想早日完成了使命,回到洪熙哥哥的身邊,這,固然是最渴望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而利用了殿下您呢!”
她的肩膀被他捏得好痛,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終於感覺到了她的痛苦,放開了她,歉意道:“是我弄疼你了,來,扶著本宮坐到椅子上去吧。”
元春推開了太子伸在她麵前的手臂,試圖自己走到隻有幾步開外的椅子旁,可是,她的肩膀卻疼痛得厲害,身子一時失衡,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太子見狀,連忙伸開雙臂,接著了將要倒在地上的她的身體。
她身上的馨香彌散著,嫋嫋地飄入他的鼻端,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迷醉在她散發出來的馨香裏,他的雙臂,將她的身體牢牢地包圍在自己的懷抱裏......
凝望著她美麗的眼眸,他向她柔聲傾訴著自己的心聲:“春哥兒,春哥兒,讓本宮好好地看看你,你,讓本宮想得好苦,這段時間以來,你知道本宮,有多麼地想你嗎?”
元春的肩膀雖然還在酸痛之中,可是,她的意識卻非常清醒,自己已經傷害了水溶,決不能,再讓太子誤會了自己的感情。
她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用力掙脫了太子的懷抱,然後,遠遠地望著他,道:“殿下,請您再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說著,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