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畔小區不遠處有個小公園,早起的老人們在那邊晨練,耍劍的,遛鳥的,跳舞的,玩太極的,應有盡有。他跑了過去,絲毫不介意那錚亮的皮鞋沾上了黃泥,他攔住其中一位老人,問道,“你好,請問有沒有看見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她應該穿著綠色的小裙子。”
老人擺了擺手,“沒看見。我也剛過來。”
他不死心,馬上向第二人追問。柯凝藍見狀,也加入了詢問的隊伍。不過,他們問了好幾個人,也未獲得答案。正當他們垂頭喪氣之時,一位穿著紅馬褂的阿姨開了口,“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女孩是不是齊肩童發,背著一個海綿寶寶小書包?”
兩人忙不迭頭地點頭,柯凝藍更是抓住老人的手,“阿姨,你看見我女兒了?”
“那個海綿寶寶書包我孫女也想要,所以多看了兩眼。十來分鍾之前,我看見那小女娃向左邊走去了,你們快趕過去看看吧!”老人催促著。
“謝謝阿姨!”柯凝藍馬上鞠躬道謝。
從阿姨這邊獲得消息,兩人立刻往銀川路那邊跑去,邊跑邊扯著嗓子喊彩兒的名字。時候還早,馬路上的汽車並不多,兩個人在道路上奔走,不斷左顧右盼,企圖找尋那抹綠色的小身影。
他們找了許久,可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倒是看見一兩個,卻始終不見彩兒的蹤影。
柯凝藍的神經早就繃緊,彩兒如果有個萬一,她該怎麼辦?她抓住韓辰翊的臂膀,指甲幾乎扣進他的肉裏,她歇斯底裏地喊道,“韓辰翊,我求求你,一定要把彩兒找回來。隻要彩兒沒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順勢抱著她,大手搭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著,安撫道,“凝藍,別激動,彩兒不會有事。我們再找找,也許就能找到彩兒了。”
“彩兒——彩兒——你在哪裏?”她大聲地疾呼。
這時,兩個女生從他們身邊經過,她們正在談論方才發生的車禍,那些話語飄入兩人的耳朵裏,“淩子,看見沒?剛才那個小孩子被車撞了,嚇死我了。”“對啊。那個小女孩才這麼小,真是太可惜了。”
柯凝藍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要摔著了。韓辰翊緊緊地攙扶著他,聲音堅定,“凝藍,不一定是彩兒。你撐住,我先過去問問。”
她強撐著身體,即使身體多虛弱,她也要支持下去。彩兒還需要她,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在這個時刻倒下。
韓辰翊上前追問,“請問,你們剛才說的小女孩長什麼樣?”
高個子的女學生偏著頭思考,才說:“我隻看見她穿著綠色的衣服。至於長什麼樣,我沒看清楚。”旁邊的女學生也搭話,“我聽圍觀的人說,看樣子應該五六歲,她被一輛小轎車給撞了。”
“是彩兒!一定是彩兒!”柯凝藍立刻抓狂了起來。
他回過頭,大聲地吼道,“不會是彩兒。彩兒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她被他震懾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可身心早已陷入崩潰的邊緣。她心心念念著彩兒的名字,像個年邁的老嫗,反反複複地念叨著。她的世界,每一回都因車禍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姐姐死於車禍,韓辰翊假借車禍之名欺騙她,現在彩兒又……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隻能靠咬著發白的嘴唇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