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寢宮的翩月越想心裏便越是不舒服:“可惡,父皇竟然要這麼把我給轟出皇宮!可惡可惡可惡!”
“公主,你先喝口水吧,您已經說了滴48遍了,奴婢真的知道了!”翩月麵前站著的婢女寰玲滿麵愁容的遞上剛剛切好的碧玉露,碧玉露是采集仲夏之時荷葉上的露珠所泡的茶,平時翩月最愛喝的。隻見翩月隨手接過,猛喝了一口,卻又猛的吐了出來:“呸呸呸,怎麼是苦的。”
寰玲看著遞上殘留的碧色的茶葉,憋著笑看著上前來打掃的侍女,擺手示意她下去,然後轉身對著她的公主:“您這是心裏苦吧!”寰玲看著這個她從小跟著的公主,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看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其實也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樣的幸福,至少,她的婚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公主,帝皇還是愛您的,曆朝以來,各位公主的婚姻不都是由帝皇一人和帝後決定的嗎?然而今天帝皇因為對您的寵愛,特地給了您自己選擇的機會,雖然是二選一,但是這招親大會的意圖不就是為了給您自己選擇的權利嘛!”
翩月坐在凳子上,又輕輕拿起剛剛被她嫌棄的碧玉露,慢慢的品著,柳眉輕蹙:“我又怎會不知呢,可是幹嘛那麼急呢!”翩月悲歎,她可憐的人生啊,這閨閣的自由時光是不是要結束了!
正鬱悶著,她猛的起身,差點撞上正給她甜茶的寰玲,不過幸好這種事經常出現,這寰玲倒也反應夠快,端著茶盞急速側身,免了一場重大災難。接著寰玲就聽到翩月無比興奮的說:“換裝,咱們出宮!”寰玲的收輕輕一抖,杯盞中的碧色茶水也輕輕晃出點漣漪:“公主,你不是要出逃吧?”
翩月見寰玲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自己:“你害怕了?”
寰玲一個勁的搖頭,心裏卻大聲點的說“當然害怕了。”可是卻逼於公主的淫威,硬是沒敢說出口。
翩月眯起眼睛掩口輕笑:“嘻嘻,你不說我還忘記這茬了呢!換裝吧,本公主決定出走了!”
見公主說的豪氣幹雲,寰玲隻得搖頭苦笑,一副闖刀山火海的架勢:“好吧,為了公主,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翩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哼,你就吃準了本公主逃不出父皇的手心。”
寰玲輕笑,心裏說著,那是當然,您那位父皇可是說到做到了,說不定真能把您那死對頭招來做駙馬,到時候您就隻有哭的份了。
翩月看出寰玲的心思,使勁的瞪她,真懷疑她不是自己的婢女。
……
京都尚殿太守衛府門前,家丁見來人立馬恭敬的上前,“公子。”然後對上衛息又是恭敬的道:“畢公子好。”
衛息輕輕擺手,就跟著衛穹準備進門,隻見衛穹立馬毫不客氣地將衛穹趕出來。“時間過了,你可以回家了!”
衛息搖頭:“非也非也,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廷試之前!”
“那行,本公子今日就解雇你這書童!”
書童?剛剛守門的是從看著一項嘻嘻哈哈的畢無銘一頭霧水,公子何時將這堂堂郡殿太守家的公子收做書童了呢?
“小四”正當是從愣神之際,聽見公子喊他:“將這小小書童給我攆出府去。若是攆不走了話,就去畢府請人來接吧!”
小四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名為衛息的書童畢無銘凶神惡煞的瞪向那個他“追隨”近一年的公子,“好,你等著,衛大公子!”
衛穹看著飛一般消失在衛府大門前的青影,終於鬆了口氣。
……
“誰呀,走路長眼睛沒有!”
畢無銘皺眉,誰這麼不識趣,本公子正在氣頭上呢!“本公子眼睛好著呢!你又是哪家不長眼的?”
矮他一個頭的白衣少年怒目瞪著他,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呢?“你!”
畢無銘看清少年容貌,眉毛一挑,將他指向他的手拍了回去。“瘟神怎麼又出來了?”
少年一見是他,柳眉都皺變了形。“無賴!讓道!”
“不讓!”
旁邊的寰玲看的直搖頭,她終於明白帝皇為什麼要將畢無銘納入駙馬人選之內了,越看越像是一對活寶嘛!
“你是去找衛穹?可真巧,他剛剛回來!”畢無銘看著怒氣衝衝的翩月,嬉笑著。
“我就是去找他,怎樣了?”
畢無銘難得的側身讓道,“這樣啊,那你去吧,不過恐怕人家有心上人了呢!”
翩月伸腳踹了下他,“哼,與你不關”說著就欲從他身邊走過,卻突然慢半拍的退了一步,抬頭看著這個吊兒郎當的無賴。“無賴,你說真的?”
畢無銘不置可否,“無賴我今天還有事,不打擾公子你會情郎了!”
翩月見他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得暴怒,“不說我自己問!”說著朝著周邊人群頭投來的異樣眼神狠狠道:“看什麼看,本公子就是要會情郎!”
中圍觀人群唏噓不已,就連還沒走遠的畢無銘也是一個踉蹌,寰玲無奈搖頭,追上那備受眾人矚目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