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沈羿被龍景堯的話弄的是雲裏霧裏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隻是龍景堯還來不及解釋,對麵的夏侯默就突然舉起手,輕輕一揮,他身後的七個將軍,立馬夾緊馬肚,朝戰場上奔去,途經之處見人就砍。
“夏侯默,你的人是什麼意思,怎麼連我北朔的人也殺?”龍景瑜看著夏侯默的人竟然連北朔的人都殺瞬間就急了。
夏侯默則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什麼都沒說。龍景瑜氣結,伸手就要打出一掌,卻被夏侯默輕飄飄的一揮手,一陣掌風直接打下了馬背。
北朔留下來的其他將軍看到夏侯默把太子殿下打下了馬,當即拔尖相對。
夏侯默瞥了那幾位將軍一眼,嗤笑聲後,接著淡漠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龍景瑜道,“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管我的事。”
說完一個眼神遞過去,身後的人便翻身下馬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龍景瑜抓起來,對著北朔眾將冷聲說道,“不想要你們的太子殿下身首異處,就拚了命在戰場上廝殺吧。”
北朔眾將礙於龍景瑜被人鉗製手中,敢怒不敢言,隻能一個個憋著氣,小心觀察著夏侯默等人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西蒙留下的幾位將軍也是一臉戒備地看著夏侯默,夏侯默餘光一瞥,淡淡地勾起唇角,冷聲說道,“這裏所有人,不想死,或者不想全軍覆沒的,就必須聽我的。”
西蒙人這些日子被夏侯默恐嚇怕了,隻要夏侯默稍加威脅,就下意識地害怕,還敢再說什麼。
龍景堯看著戰場上突然加入的如行屍走肉般,所向披靡的一隊人,嘴角冷冷地勾起,對著身後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會會他們。”
話音剛落,早就摩拳擦掌的幾人就縱馬躍了出去。在百裏修文、陳如、柳晏殊也要跟上去的時候,龍景堯突然出聲阻止道,“你們三個留下,這些人我覺得應該還有古怪。你們三個人武功最高,留下來等等再說。”
三人也就及時拉住了韁繩。
對麵夏侯默看到南陵這邊的舉動,嘴角的冷笑變得妖媚,薄唇輕啟,輕聲說道,“龍景堯你再能耐點,這場遊戲才會越有趣。”
戰場上的廝殺越來越激烈,原本的陣法,因為那群行屍走肉般的人,早就已經陣不成陣。好在這些人殺進來後就隻認準了南陵將士斬殺。一時間北朔與西蒙的將士熱血沸騰,士氣高漲,看來今日真的會如東境埕王說的一般,是個決勝局。
水流珠等人與那批人纏上之後,打鬥了許久,夜無月終於找到了一個漏洞,一劍刺向麵前眼神空洞的人的心髒。可還來不及高興,卻見那本該被他一劍刺穿心髒處,她的劍怎麼都刺不進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夜無月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人,嘴巴怎麼都合不上。
水流珠看著他的傻樣,飛起一腳踢翻麵前的人,手中的長劍一揮,一劍堪堪擋住了夜無月麵前那人砍向他腦袋的劍。氣急地對著夜無月怒吼道,“混蛋,這個時候你還發生麼呆,不要命了。”
嘴上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伸手抓住夜無月的肩膀,使力把他拉出那人的攻擊範圍,自己後背卻硬生生挨了一劍。
“水流珠,你丫的傻啊!”夜無月見水流珠手上,急的眼睛都紅了。
“你給老子認真點,現在戰場上,你給老子好好殺敵,其餘的回頭再找你算賬。”說完揮劍就迎上了逼上來的怪人。
夜無月也收斂心情,抬劍也與圍過來的另外一個怪人纏鬥上了。
“我去他娘的,這些人刀槍不入,這樣子下去遲早會被打死的啊。”葉連城這時也被逼到了夜無月身邊,張口破罵。
“別管了,先打著吧,那女人一定也看到了,會有辦法的。”龍劍此時也被逼到了此處。
幾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後,有專心廝殺開來。
正如龍劍所說,沈清他們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沈清眉頭微皺,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被逐漸逼成一圈的幾人,擔憂地問道,“墨,你可看出這些人的命門在哪裏嗎?”
龍景堯搖搖頭,倒是看向一邊凝眉沉思的夏侯容卿道,“或者你可以為我們解惑。”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侯容卿。夏侯容卿抬頭望了眼遠處的夏侯默,苦笑一聲道,“我猜或者在腋下吧。”
他記得,小時候他們一起練武的時候,夏侯默曾經告訴過他,他說他母後說的,腋下是最隱秘的脈門,還煞有介事地囑咐他以後一定要護好脈門。
“腋下是吧,我去試一試。”夏侯容卿的話剛落,柳晏殊就縱馬衝上了戰場。
陳如與百裏修文也是十分默契地縱馬過去,他們很清楚,戰場上的那幾人根本就抵不住了。
看著三人的背影,沈清終究還是不安,夏侯容卿畢竟是靠猜的,若是不是的話,那後果又該如何?
龍景堯感受到他的擔憂,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無聲地安慰著她。他知道,這些人在她眼裏都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她舍不得他們涉險。
許久後沈羿突然興奮地高呼了一聲,“倒下了!倒下了!”
原本就一瞬不瞬地看著戰場的沈清,身體也不由地激動顫抖,她看到了,看到柳晏殊一劍刺入怪人的腋下,那怪人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這一收獲,瞬間燃起了南陵的鬥誌,隻要這些怪人是可以消滅的,那他們就還有希望。
接著幾人配合下,又相繼斬殺了三個怪人,一時間南陵的士氣又往上漲了一層。
沈清始終看著戰場,所以沒看見龍景堯看到夏侯默始終淡然的表情後,深皺起的眉。這一切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夏侯默那樣的人,分明知道夏侯容卿知道他太多的事,怎麼可能還這麼大意地做這樣隨時被揭穿消滅的事情。想到這裏,龍景堯看著夏侯默的眼神,更佳幽深了。他算到了今日之前發生的種種,而現在,他似乎算漏了一樣,那就是夏侯默的瘋狂。夏侯默,他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而此時,對麵始終淡然的夏侯默,突然對著龍景堯露出一個妖冶的笑,笑的龍景堯心跳都亂了幾拍。
與此同時沈羿又再次驚呼一聲道,“怎麼可能,這次刺腋下竟沒有用!”
沈清則是看著夜無月被反刺了一劍,還汨汨流血的手臂,心裏的不安瞬間擴大了數倍。
這時夏侯默夾雜著內力的妖媚笑聲,突然響蕩在空中,“再讓你們猜一次,不過這次再猜不準,那麼就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