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瀾進入內室後一眼就看出床上的人睡的位置不同,低聲問,“可是永樂郡主回來了?”
錦雪微微福身施了一禮,擔憂地看著床上微弱的人兒,聲音悶悶的,“郡主剛回來不久,受了傷,剛睡下。”
“傷得可重?”龍瀾再往前走近兩步,果然看到床上臉色慘白的人兒。
“傷在手腕處,失血過多。”錦雪低著頭,睫毛微顫,幾滴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來。
龍瀾聞言心裏大駭,傷在手腕處,又失血過多,她多少猜的到是怎麼一回事,歎口氣,“苦了這孩子了”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遞到錦雪手上,“這是本宮的身份玉牌,他日若有需要,讓她拿著這塊玉牌來找本宮。”
“這……”錦雪覺得手裏的玉牌有些重,可想到自家郡主現在這番模樣,也收的心安理得,“奴婢代郡主謝過大長公主。”
“無須客氣,畢竟這孩子也是為了景堯小子,這權當我這做長輩的,對小輩的一點心意。”龍瀾再看了眼虛弱的沈清,心下心疼,也更急切地想知道宸華宮裏到底怎麼了。再替掖了掖被角,看著錦雪又道,“永樂郡主這裏你好生照顧著,楚將軍回府,本宮也該功成身退了。”
話落龍瀾幹脆地轉身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宮趕去。
將軍府裏的人都送走完之後,已是第二日天亮。楚黛在雲水院門口截住疾步而來的楚岐,跪在地上嚶嚶切切地哭訴,“爹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啊!”
楚岐揉揉眉心,有些慍怒,“這節骨眼上你有什麼天大的委屈非要這個時候攔住我。”
楚岐的態度讓楚黛心裏為之一振,可如今沈清就是個活死人,她一定要趁著兩日前將軍府裏的事還未散播出去之前,為溫氏,為她自己爭取利益,在事態嚴重之前立穩自己的地位。即使日後有傳言流出,沈清已是半死不活,無法對峙。而即將成為太子妃的她受人嫉妒,惡意抹黑,她也是市井留言的可憐受害者。
“爹爹,雖這個時候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是女兒心裏不平。”楚黛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麵上羞憤難當,“那日妹妹生辰,女兒好心為她祝賀。可她卻當著眾人侮辱女兒,說女兒就是個庶出的賤婢,配不上太子,當不得太子妃。還說,還說女兒是不知廉恥爬了太子的床,父親以命相逼,皇上方才下旨賜的婚。”
聽到此處楚岐大怒,雙眼瞪圓,牙關緊咬。
楚黛見此,眼裏掃過一抹精光,繼續哭訴,“不止如此,姐姐還說,還說女兒的姨娘不知廉恥,害死母親。爹爹因為對母親舊情難忘,所以這些年對姨娘陽奉陰違,卻一直不願提為夫人,隻為了讓女兒以賤婢身份出嫁,報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