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北朔國皇宮,此刻正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各大要臣,各家命婦及各家閨秀齊聚禦花園,賞花喝酒,吟詩論道,好不熱鬧。龍明軒一襲明黃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端著琉璃酒杯淺飲,不怒自威。身側坐著如今寵冠後宮的蓮妃。溫婉大氣,雖然保養得當,但細看眼角還是有歲月留下的痕跡。
龍明軒的左下坐著如今北朔國的太子殿下龍景瑜,他還是鍾愛黑色,依然是英俊挺拔,渾身散發著陰謀的味道,不過眉宇間比起前世倒多了些張揚與得意。接著後麵坐著的是其他幾位皇子王爺,因為大家都默契的知道今晚的主角是剛剛被封為太子的龍景瑜,所以比起來相對顯得透明。而龍景瑜的對麵坐著的沈清恨透了的一家人,沒錯,是楚岐和他親愛的二夫人溫氏帶著嬌寵的大小姐楚黛。沒想到區區六年時間,楚岐竟然爬到了宰相前麵。再看此刻的楚黛,膚如凝脂,貌若桃李,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絕代風華的氣韻。一顰一笑不知道勾起多少男子心裏的漣漪。她抿唇輕笑,眼帶桃花,一副嬌豔可人的模樣,自是做給對麵的龍景瑜看。當然龍景瑜身邊雖然有美相伴,但楚黛的暗送秋波,惹得他心裏一陣酥麻,動了動嘴唇,楚黛卻看懂了他要說的話“真是個撩人的小妖精。”當然這一幕並非沒人看見,坐在楚岐下手的宰相彭榆林,冷哼了一聲,低罵道:“不知所謂!”不過除卻這些,宮宴上的氣氛還是相當融洽的。
突然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傳來一個醉酒的聲音,打破了如此和睦美好的熱鬧。
“今兒個是一年一度的賞花節,怎不見閑王身影”。
此言一出,頓時鴉雀無聲。高位上的龍明軒眉頭緊皺,陰鷙的眼睛往下方一掃,驚得各人寒毛直立。眾人皆怨恨的盯向東邊角落裏那個拿著酒壺,一臉不自知的胖子。此人正是禦史台禦史魏瑋,由於生性耿直,又身居史官,所以經常口無遮攔,不以喜惡待人,就事論事,彈劾了不少要員,這其中包括不少皇帝的心腹,因此為皇帝所不喜。
此時魏瑋應該是喝多了,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然後指著龍明軒左下方位置上的龍景瑜道:“今日賞花宴,無非是為太子殿下選妃。三年前太子就立了戶部尚書家的兩個女兒為側妃,更別提左大夫家,和秦將軍家還沒得名分的兩個女兒了。而今日又招來各家閨女,也不知道是要選太子妃,還繼續為太子充裕後宮,鞏固實力。”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愣是大氣都不敢出,這個該死的魏瑋,永遠都是這樣,說話從來都不經大腦,整天掛著個豬腦袋,到處咬人。而今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大家都知道,可你說出來,聽在皇上的耳朵裏,那可就完全變味了。
果然高位上的龍明軒,大掌拍在木桌上,厲聲道:“魏瑋,你別以為有先祖立的不殺言官的遺詔,朕就真的不敢殺你。”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皆齊聲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而此刻魏瑋渾然不覺,依舊搖搖晃晃地站著,舉著酒壺,忘情暢飲。這模樣看在龍明軒眼裏,再想到之前被魏瑋彈劾,自己不得不殺掉的培養多年的心腹,龍明軒怒火中燒。
“來人,把魏瑋給我押下去,明日斬首示眾。”
“父皇息怒,禦史大夫酒醉,殿前失儀,雖罪不可恕,可魏大人生性剛直不阿,雖言辭直諱,卻是朝中難得的人才,兒臣懇請父皇從輕處罰。”一直沒有出聲的龍景瑜,此刻恰到好處地站出來。